幾天後。
自從傘包下發下來之後,第502空降步兵團的駐地就又換了個新名字。
對內,其依舊叫做102空軍特勤艦隊泊地,不論是在檔案還是在其他部隊的稱呼裡都是這樣。
但對外,奧斯坦德便搖身一變,從一個空軍艦隊的泊地,變成了航空運輸中心。
得益於奧斯坦德郊區那平坦的地貌,還有面朝大海的優勢,帝國空軍派來的工兵部隊在傘包下發之後的第三天就抵達了奧斯坦德,並開始在其周圍修建起了簡易的野戰機場。
修建的目的是為了滿足雷恩最開始對502團的設想——以飛機或者飛行載具來運輸並將部隊投放至敵人的大後方。
而今天,正好是野戰機場修建完成的日子。
即使隔著幾十公里遠的法爾蘭依舊被鵝毛大雪覆蓋,佩裡傑王國也只是稍稍受到了一點的牽連。
邊境地區的溫度和風速相比其他地區並沒有決定性的差距,因此奧斯坦德這塊兒的氣候反而開始變得有些像是帝國本土的樣子。
暖風將在法爾蘭境內上空的雪吹成了雨滴,化作連綿的小雨,但因為這雨實在是太小了,所以幾乎都沒怎麼能落在地上,只是能微微打溼雷恩的帽子。
容克-52型軍用運輸機的聲音一度充斥在了所有人的腦子裡,三臺七百多馬力的發動機讓那些從未見過飛機,又或者從未真正搭乘過飛機計程車兵紛紛煩躁的捂住了耳朵,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興奮的表情——他們終於等來了自己的飛機。
更重要的是,他們以後再也不用乘飛艇跳傘了!
雷恩平靜的看著自己手下的那些小夥子們,心中雖已經看出了他們的想法,但卻沒有說出來。
畢竟相比于飛機,飛艇的空中跳傘訓練還是太過於簡單和安全了。
但對於這些小夥子來說,他們似乎還沒有發現這一點。
眾所周知的是,飛機和飛艇這兩種載具在劃分上是有顯著的不同的。
飛機是重於空氣的載具,而飛艇則是輕於空氣的載具。
根據這兩種特性的不同,兩類載具的飛行特性也完全不同。
就以之前飛艇的訓練來說,大多數的飛艇訓練都是由浪潮級的艦長和航海士確定當天的風速,然後讓飛艇垂直攀升到指定高度,隨後開啟艙門,讓士兵一躍而下。
在這個過程中,飛艇幾乎是沒有前進速度,又或者說就是純純的固定在天空上的。
因此,飛艇的跳傘行動非常安全,不會飛到亂七八糟的地方,也不會因為人跳出去就被風吹傻了所以忘了開傘的情況。
總的來說,就類似於一群大小夥在幾千米高空來一場跳傘遊戲,需要考慮的就只有敢不敢下去。
而飛機的跳傘就不一樣了。
容克大媽的飛行速度是每小時二百六十五公里。
雖然不及帝國目前的齊柏林級飛艇,也不及浪潮級的最大極限速度,但這玩意的飛行高度低啊!
浪潮級和齊柏林級都要在八千米以上的高度才能飛出三百公里以上的速度,但容克大媽這玩意的升限還不到6000米,最大飛行速度還是在4500米左右的高度飛出來的。
更要命的是,因為飛機不是飛艇,所以他必須在高速飛行的過程中投放傘兵。
說人話就是,士兵們要從一個時速200公里以上的飛機機艙裡鑽出去,一邊看著飛機飛走,一邊等著傘開落地。
這和飛艇那種固定的空中平臺相比,完全就是兩回事了。
因此,當第一臺容克大媽在士兵們的歡呼聲中於野戰機場上著陸,併為雷恩敞開了大門的時候,雷恩直接就點了各個部隊的指揮官,然後自己則是一屁股坐在了容克大媽的副機長位上,戴上耳機,拍了拍機長的肩膀。
“不是?”麥克維爾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小腦一抽,“上校你不陪我們一起跳?”
雷恩在之前一段時間是和普通士兵一起接受跳傘訓練的。
目前為止他已經有了三百多次跳傘的經驗,平均每天都要跳上二三十次。
這也就是有飛艇才能這麼玩了,但凡換成飛機,機長都要累到暴斃。
不過現在的情況就不同了。
他是指揮官,有的事情自己會做就行,不代表自己真的要做。
因此他立刻就看向麥克維爾:“我今天是飛行員,不是傘兵。”
“你在罵我?”
麥克維爾眉頭一皺:“雖然我聽不懂,但是我感覺上校你在罵我!”
“你小子淨說胡話!”
雷恩當即伸手在麥克維爾那探進駕駛艙的腦袋上敲了一下,然後便反手鎖上了駕駛艙的艙門。
之後的事情他甚至都不用去猜。
因為當一個半小時的飛行任務結束,飛機最終回到了起飛的機場時候,已經有兩個排長因為跳傘的時候情緒太過激動而受傷住院了。
他們在著陸的時候忘記了標準的著陸姿勢,一個腿骨折直接回家,一個手臂受傷特准休假一週。
沒錯,後面那個受傷的就是那個未來戰傷勳章一大把的一排長舒爾茨。
布林克曼則是在機艙裡累了個半死。
因為那些原本已經習慣了飛艇跳傘計程車兵在艙門開啟的那一刻直接就被艙外灌進來的風給吹成了傻逼,一個個的全堵在機艙裡不敢跳。
也就得虧了凱奈斯是第一個,不然布林克曼還真沒法讓這幫大老爺們從機艙裡滾出去。
而這之後的訓練就沒什麼難度了。
那些已經跳過傘但是沒有受傷的軍官和士官們則是紛紛開始回到自己的部隊裡吹起逼來,並滿懷期待的脫下了自己的降落傘包,開始在不同的飛機上擔任跳傘訓練的引導員。
然後團裡兩千多號人就紛紛大呼自己上當受了騙。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布林克曼突然發現麥克維爾在飛機裡似乎正常的很,和在飛艇裡的時候完全是兩回事。
察覺這點的她在當天晚上的晚會里和雷恩彙報了這件事,但雷恩卻並沒有在意。
而他的原話則是:“他又沒犯病,你報告啥,等他再和上次來奧斯坦德的時候一樣犯病了你再彙報,解散。”
對此,布林克曼只能無奈的將這件事給放在一旁,不再提起。
然後這兩人在戰後從帝國去合眾國籤帝國海外軍事基地的建設合約的時候就被在飛艇裡發癲的麥克維爾搞到神經衰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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