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
戰馬無力的倒在地上,飼養員甚至都來不及心疼,當場就提著幾大桶水澆在了這匹戰馬的身上。
蒸騰的水汽過了一會兒開始從馬匹的身上浮現,二營長蹲在一旁,簡單拍了拍馬的脖子,轉而就搶了輛腳踏車,衝向了不遠處的飛艇營地。
“施密特上校在嗎!”
還沒到繫留塔前,二營長就看到了施密特上校手下的一個通訊員:“弗利格上校要求z331立刻啟航!”
“上校就在艦橋!”
通訊員趕忙抱住了手中的那一迭檔案,撒開步子就帶著二營長衝向繫留塔。
而他們的行動也是被艦橋裡的大副給看了個一清二楚。
“他們怎麼回來了?”
大副皺眉看著本來是要去送信的通訊員,還有本該在前線的二營長,轉而看向施密特:“上校,二營的營長回來了。”
“是要向前線發動攻擊吧?”
施密特想都不用想便直接開口道:“弗利格上校這人總喜歡在特殊的時候用這種方式把手頭的人給往後方送。”
“那為什麼是二營的營長?”
大副疑惑的問道,因為他不知道這兩者當中有什麼關聯。
對此,施密特則是一邊用手勢向大副下達解除繫泊狀態的指示,一邊透過液壓裝置把自己的座椅升起到艦橋的中央,眼睛好似雷達一樣審視著最前方和左右舷的環境,口中道:“如果是布林克曼勳爵家的姑娘回來的話,那就說明前線潰散,我們必須立刻組織防禦。”
“?”大副還是很疑惑。
見狀,施密特也只能搖搖頭,無語的說道:“二營的營長能回來,說明僅靠前線的部隊就足以將整個戰場控制住,你想,重要的中高層指揮官一個人騎馬回來,但是卻不見部隊的最高階指揮官,也不見護衛。”
“哦,也就是說前線暫時用不到他對吧?”
大副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但如果是勳爵家的姑娘的話,就說明前線很可能會潰散,弗利格上校為了保障她的安全,所以才會派她返回。”
“至於二營的營長,他肯定是要回去的,所以會派他……”
“你小子瞎說啥!”
施密特趕忙叫住自家大副:“布林克曼中尉純粹因為是他的副官,見面等於見上校,所以才會是她,你小子瞎說可以別在船上瞎說,讓勳爵聽到了還了的?”
施密特這一串話直接讓大副閉了嘴,z331也在此刻完成了纜繩的回收,開始將起落架和舷梯下方,將已經趕到艦下的通訊員和二營長收容下放艙內。
剛一進船艙,二營長就將部隊裡每個指揮官都會從雷恩那兒拿到的代表證物的鋼筆拍在了艦橋內的操作檯上,口裡喊到:“前線的騎兵部隊需要空中支援,這是弗利格上校的命令。”
“騎兵部隊?”
施密特上校坐在懸空的艦長席上,望遠鏡將他的視線投向十幾公里外的遠方。
隨著飛艇的高度逐漸增加,他先是看到了背後滿是馬匹和騎兵屍體,且已經在皇國軍陣地裡組織起防禦陣型的友軍部隊,然後才看到更遠方,那些正在同皇國軍不斷交戰的騎兵部隊。
那些騎兵的行動儼然沒有了騎兵應該有的靈巧和迅速,遠遠看去,頗有一種精疲力竭的感覺。
這讓施密特立刻下意識看了眼手錶,卻發現分針已經復位。
這代表整場戰鬥的時間已經超過了一個小時二十分鐘。
不論是士兵,還是那些戰馬,其體力都已經到了極限。
沒有半點的猶豫,施密特隨即下令道:“全艦,第四戰鬥速度,航向026,現在起,z331向皇國第一軍陣地所在方向進發,為支援友軍部隊撤退出擊!”
話音方落,大副就已經完成了複述。
飛艇兩側的幾具螺旋槳隨即發出震耳的呼嘯,在發動機的轟鳴中將z331向前推動。
遠處,皇國第一集團軍下屬第一軍前線作戰參謀部內。
作為一支全部由步兵師所組成的部隊,第一軍的前線作戰參謀部內應該全都是旗下各個步兵師以及一部分來自不同步兵團的參謀和聯絡員。
可出人意料的是,目前第一軍的指揮部內除去那些本就應該出現在這裡的參謀人員和聯絡員外,還有五六位穿著騎兵制服,披著黑色斗篷的騎兵軍官。
他們是來自騎兵旅的指揮官。
作為皇國最早進入帝國領土,且對東普魯士地形極其熟悉的哥薩克騎兵,這些軍官和他們計程車兵在因為補給問題而不得不從前線返回,並在第一軍的駐地駐紮下來以重整部隊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返回過位於八十多公里外的大後方。
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在於,騎兵要來回跋涉一百六十公里,光在路上消耗的時間就有足足一週。
考慮到前線的情況變化極快,因此他們壓根不敢將如此多寶貴的時間浪費掉。
但也正是因為他們的存在,才讓第一軍的將軍們做出將前線的部隊削減下來的決定。
而這一決定,此刻卻正好是救了第一軍一命。
參謀部內,那些第一軍的將軍和參謀們焦慮的看著面前的沙盤,時不時還會有人爬上一旁的哨塔,用望遠鏡確認數公里外發生的戰鬥。
雖然那些哥薩克騎兵因為兵力不足而陷入了苦戰,但因為有大量來自第一軍的步兵配合,因此他們還是能夠以一種較為輕鬆的姿態來應對突然從側翼出現的皇國騎兵的攻擊。
即使主力防線所在的位置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能向後送來訊息,但他們心裡其實很清楚,帝國在已經向側翼投入如此規模騎兵的現在,是絕對不可能有餘力來讓大量的步兵迅速突破前線到後方的這數公里長的路途,向第一軍的大後方發動攻擊的。
也就是在這時,一名身材並不高大,但在臉上卻有兩條深深刀疤的騎兵軍官在見過了自己的副官之後,赫然從椅子上起了身,用一口沉悶的嗓音說道道:“皇國的騎兵,還剩下不到一半了。”
“這麼快麼?”
第一軍的軍長面色焦慮,但語氣卻是一副欣喜的模樣。
他是和日林斯基一起參加過日俄戰爭的老兵,雖然沒有能夠打贏敵人,但還是積累了不少的經驗。
可那些終究是步兵上的經驗,對於帝國的騎兵,還有上次那隻突然就將二十七軍打的屁滾尿流的帝國軍,他還是非常的忌憚。
因此,當幾天前二十七軍被打出ptsd之後,他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臨時和自己的部隊一起駐紮的哥薩克騎兵們。
對方提供的戰術,是將戰線分為前中後三段,前段佈置少量的兵力,用來當做預警區,中路配置大量騎兵,在前路被攻擊後立刻衝鋒為前方提供支援。
而後方則是炮兵和司令部,配合大量的步兵,透過靈活部署的方式來滿足防禦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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