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他的話來說是: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讓那群小人看看自家艦隊這段時間到底在幹啥。他的這番話是作為現場採訪,被帝國的國立新聞社以無線電的方式送到所有收音機裡的。
雷恩對此的評價也很簡單:“這傢伙未免有點太正人君子了。”
這話是反著說的。
但從表現上來看,提爾比茨的這番決定也確實有那麼點正人君子的味道在裡面。
而在一旁的布林克曼還有施密特卻沒能發現雷恩在陰陽怪氣。
尤其是布林克曼中尉。
作為一個女性中尉,布林克曼相比一般的尉官來說,在行事上更像是一個校官,但在判斷上卻又和士官很接近。
但這也不是什麼壞事。
畢竟雷恩從最開始就沒打算把自己當做尉官看,上校的副官也確實應該有上校副官該有的模樣。
尤其是在帝國這種軍官幾乎都是貴族的軍隊環境裡。
可一旦考慮到她曾經和雷恩還是同期的關係,這事情就變得有些複雜起來了。
因為她幾乎是在雷恩說完之前就開了口:“聽說海軍最近已經把艦隊都調集起來了,演習的進度也都排到兩個月後了……”
“那都是幌子。”
雷恩直接擺手。
“你看到的是帝國海軍為了自證清白而大出血,擱英格麗海峽上大搞艦隊戰演習,可聯合王國的人呢?”
“他們看到的是帝國每天都能湊兩個艦隊在自家門口那一個小時都不用就能橫渡的海峽裡面打澡盆海戰,而且這一打就是兩個月,每天看到的艦隊還都不重樣。”
“你明白這其中的含義麼?中尉。”
“不明白。”
布林克曼直接搖頭,一旁的施密特上校則是拍案而起:“元帥這是在宣戰啊!?”
“差一點,但差不多。”雷恩點點頭,抿了一口從日本買來的進口茶葉,結果嚐了還不到半口就一臉鐵青的給吐到桌上的花盆裡,看的布林克曼和施密特直搖腦袋。
“媽的,什麼垃圾。”
下意識給了句國罵,雷恩抹了下嘴,然後才道:“提爾比茨元帥的想法應該是要讓聯合王國知道帝國海軍不想和他們打,但是帝國海軍不怕和他們打。”
“而演習的本質目的還是要讓手裡的艦隊不至於因為直接從十幾年不打仗突然變得需要正式打一次海上決戰而慌了手腳,畢竟海軍這玩意還是很耗錢的,平常的訓練和實戰演習完全是兩回事。”
施密特上校則是一臉憂愁的模樣:“但聯合王國那邊會怎麼想?”
作為空軍艦艇部隊的人,施密特上校很清楚聯合王國的海上艦隊的實力。
一倍於帝國海軍數量的艦隊,總數超過60的戰列艦,帝國海軍怎麼看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如果聯合王國真的要在海上開戰,那帝國海軍必然堅持不了多久。
可雷恩卻不是很在乎這點。
“還能怎麼想?”
他反問起施密特來:“北海就那麼大,你動一下就要進波羅的海,不動就要被北歐和不列顛還有愛爾蘭之類的地方夾著。”
“就算他們有斯卡帕灣和無敵艦隊,可那又怎麼樣?”
“能投入到北海里面的艦隊不還是隻有那麼一點點?”
用手在茶杯裡沾了點水,雷恩隨即在桌面上畫出了個北海的大致地圖,口中繼續道:“海上和空中是一樣的,特定規模的範圍裡撐死了就塞那麼多船,塞太多了別說打仗,光是跑路都容易撞上,更何況還是戰列艦和巡洋艦這種大傢伙。”
“要我說,聯合王國現在就只有兩個選擇。”
“一個,直接撕票,不和帝國談了,幹就完事,總之先滅了帝國的艦隊,然後再和法爾蘭鬼子一起打帝國,然後一路打到皇國,但這顯然不可能。”
“畢竟法爾蘭又不是聯合王國,他們只是暫時性的遇到了異常氣象時期,等熬過去了就一切好說。”
“至於第二個……”
說著,雷恩扣了扣自己的下巴,發現沒摸到漏網的鬍子後也只能收回了手,口中道:“要不然他們就學著帝國的模樣,每天也派兩個艦隊出來,不演戲,就追著帝國的艦隊跑,做一個超級手電筒。”
“但凡他們選任何一個,都能把提爾比茨還有海軍的那群人噁心的和一個究極蠢貨似的,後面甚至都不用他們開火,帝國海軍自己就能崩潰。”
“只是可惜啊。”
看著茶杯和裡面那令人作嘔的茶葉,雷恩搖頭道:“可惜王國現在的內閣都是些蠢貨,他們必然發現不了提爾比茨元帥的陽謀,只能看到這件事背後的陰謀。”
雷恩說著,從自己的座位上起了身,站在一扇加了百葉窗的窗戶前,透過縫隙,看向站在營地圍牆外的兩個人影。
這兩人就是王國之前派來的內奸,主要工作是竊取102空軍特勤艦隊的機密,並將其傳回本土。
但雷恩早就發現了他們的行動,所以並沒有太過在意。
他看著那兩人,口中道。
“溫斯頓·丘吉爾和他的幕僚們肯定以為帝國海軍要開戰,所以他們必然在準備艦隊和炮彈,好和帝國在北海展開一次盛大的艦隊戰。”
“但巧的是,帝國這個月剛好能將最後幾艘正在改造的齊柏林給送回部隊。”
說著,雷恩又坐回了自己的辦公桌錢,並從抽屜裡取出了兩個精緻的改修型齊柏林飛艇的模型來。
這是102空軍特勤艦隊已經有的配置。
月底還要再增設兩艘。
他繼續道。
“而更巧的是,這幾艘齊柏林剛好還就在沿海地區,不論是去隆德恩,還是去別的地方,都方便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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