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哨子是誰吹的。
也沒人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要攻擊。
但當雷恩手中的哨子發出了那極具穿透力的脆鳴的瞬間,所有埋伏在窗戶和牆壁後方計程車兵們都做出了一個相同的決定。
足足十挺機槍的火力立刻就將整個502大隊的營地化作一片血海,那些還在百米開外的兩個班的法爾蘭士兵就像是遇到了收割機的稻子,身後炸出一團或數團血霧,然後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他們甚至連反擊的想法都沒有來得及產生,就直接失去了自己的意識。
五秒後,這些機槍統一的調轉了自己的瞄準方向。
十條明亮的彈道在天空中劃出一條條顯眼的明黃色軌跡,他們先是撕破了為首的,明顯是旗艦的洛倫斯號共和級飛艇。
鋁合金蒙版的外殼在7.92mm穿甲彈頭的面前連紙都算不上,艦首那和飛艇自身融為一體的艦橋瞬間就被上千發子彈給打成了透光的篩子。
一路向後掃射而去的彈道更是輕而易舉的破壞了飛艇的浮力系統,這艘恐怖的鋼鐵巨獸就在短短的幾個呼吸裡徹底失去了在天空中翱翔的權力,耷拉著艦首,朝著地面落了下來。
艦橋裡,身穿上校制服的弗朗斯·德·費爾上校痛苦的捂著自己腹部的傷口,上身無力的向前栽倒下去。
甚至因為艦長席上有一條簡單的安全帶,而他也物盡其用的繫上了,導致現在的他只能以一種頭朝下的姿態耷拉在椅子上——那發穿過他腹部的子彈明顯是打碎了他的脊樑,他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雙腿了。
其餘的人運氣比他好一點——他們直接被打成了碎塊,至少沒受苦。
可剩下的三艘飛艇也好不到哪裡去。
因為要優先讓旗艦著陸,所以他們給自己的旗艦洛倫斯號讓開了空間,但他們卻沒有維持自己的高度,而是就這麼維持了編隊的隊形,停靠在約一百米高度的位置。
施耐德之前說過,他帶了十六個機槍小組。
這剩下的六個機槍小組配合起保護他們的五十號步槍兵,和營地內的十個機槍小組一起開了火。
可他們的面前卻沒有一個步兵。
那三艘飛艇就這麼理所應當的成為了他們集火的目標。
攻擊的邏輯是相同的。
所有的機槍手都優先集火了飛艇最前方的艦橋,在將那奢侈到有些過分了的玻璃花房徹底粉碎之後,開始破壞起了後方的氣囊部分。
三艘飛艇立刻開始向著地面墜落,即使還活著的人瘋狂的想要將壓倉水釋放掉以維持高度,也還是無濟於事。
重力最終還是戰勝了這個想要靠密度這一理論來擺脫重力束縛的大傢伙。
而後,機槍手們轉移了目標。
此時,距離他們開火,剛好過去了三十秒。
這剛好是他們手中的機槍打光一個彈鏈所要的時間。
營地內。
突然出現的伏擊當場就把巴納德打傻了。
這位法爾蘭中尉之前還在為自己即將得到開戰後的第一份帝國軍投降書而洋洋得意,但現在卻像是一條喪家之犬,臉上只能看到因為憤怒和被背叛而扭曲的表情。
“啊,抱歉”,雷恩看向巴納德,“我說過這玩意能指揮一個連的,但好像這話讓你產生了點誤會。”
說著,他抬起手,用哨子的尖端輕輕挑掉了巴納德頭頂的藍紅色帽子。
此時,施耐德帶來的援兵已經迅速佔領了整個街道,並開始在指揮所樓頂的機槍小組的掩護下向著四周擴散,以擴大戰果。
雷恩立刻看了眼營區的地圖,然後就對著布林克曼的方向吼道:“那幫法爾蘭人全聚集在營地的大門口!讓士兵立刻從裡外兩側封鎖主路,絕對不能讓他們跑了!”
也不知是他的聲音被布林克曼聽到了,還是那些士兵將他的話當了回事。反正,當雷恩吼完這一嗓子後,那些士兵們就立刻調轉了方向,朝著通往營區大門的唯一一條道路上湧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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