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客樊健也是握緊了劍柄,努力讓別人看起來他已勝券在握。
姜逸塵立身於刀劍二人組的對立面,手中的劍,因恐懼、吃驚、憤怒多種情緒的交織,而顫抖著。
原來,剛剛在姜逸塵注視著史鼎沾滿血跡的雙刀時,樊健動手了,泛著銀光的匕首刺向姜逸塵腰間,哪知姜逸塵那一瞬突然側身並揮劍開啟匕首,同時還將甄世備推離他們二人,與他們形成對峙之勢。
樊健將手指放入嘴中,吹起了響哨。
這響哨如同來自地獄的魔音般,透人的心扉,讓在場的大多數人,感到恐懼,感到絕望,感到死亡正在逼近!
不多時,腳步聲臨近。
果然,剛剛離去的十道身影,現在回來了。
見著當下局面已盡在自己掌控之中,樊健嘴角微微上揚,手也慢慢放鬆。
“可惜,可惜,眼見著就要得手了,你也不必忍受太多痛楚,就能安靜地閉上眼。至少你在死去前所見到的,還算是有人情味兒,有俠義心的江湖世界。”
“現在麼,我突然很好奇,你什麼時候看穿我們的?難道就在剛剛那一瞬?還是說,這胖狐狸早就看穿了我們的演技,藉著栽倒在你身上,偷偷告知與你?”樊健問著姜逸塵,眼神卻掃向坐在地上向後挪動屁股的甄世備,嚇得甄世備不敢有丁點兒動彈。
“染血的刀。”局面不利,樊健既然有恃無恐還想著聽分析,姜逸塵便順著對方的意,多扯幾句,拖延時間,思考對策。
“染血的刀?”樊健偏過頭看向史鼎,再看向他所持的雙刀,若有所思,皺起了眉頭,到底沒看出破綻何在。
“你二人武功不比我差,對付十個武功平平的劫匪,雖是會費些力氣,但也綽綽有餘,何況甄老闆這邊的夥計人數上是佔著優勢的,按常理而言,對方沒有束手就擒,也該早就奪路而逃。”
“然而,實際情況是,在我到場到之前你們應該已經鬥了有些時間了,這十個人能和他們十餘人還有你們兩個高手纏鬥這麼久,無一損傷,必當該是高手無疑,可並不是。這是破綻之一。”姜逸塵回想著當時的場景,娓娓道來,有點悔恨那時沒有察覺出來這點蹊蹺。
“有意思,繼續。”樊健示意姜逸塵接著說,他真的越來越好奇眼前這剛出道的小娃娃還能看出多少東西,下次自己可得注意改進啊。
“破綻一,只能說明你們二人在演戲,另有所圖。而我的意外加入,不在你們的計劃之內,於是臨時演了另一齣戲給我看。”
“在我插手戰局後,飛燕寨的人,很快都被清了出去,逃走,而且是一個不落的逃掉了。除了我打傷的幾個外,看他們逃走時的樣子並無一人身負重傷,當時我還以為你們的目的僅是趕走他們,所以並沒有引起我的注意,這是破綻之二。”姜逸塵不緊不慢的分析著,同時已想好了應對之策。
“臨時加戲看來做的不夠到位啊。而最大的破綻就在於那‘染血的刀’了,起初你也只是感到奇怪,這個破綻倒讓你把疑點都串聯了起來。”樊健感嘆著。
“不錯,最大的破綻就是那刀。若非甄老闆的那一出,我並未注意到史鼎的雙刀。史鼎的刀,若僅是刀口沾血,倒也罷了,可是他的兩把刀,刀身都已沾滿血跡!”
“新鮮的血跡,飛燕寨的人並無死傷,那這血跡能從哪來,也就只能是來自於甄老闆這邊的夥計了。甄老闆的夥計怎麼著也是二十餘人,即使落入圈套,中了埋伏,發生減員,受了驚嚇,但在生死攸關之時,我看他們迸發出來的求生欲足以彌補那些許的武力差距,飛燕寨劫匪僅僅十人,怕早已被亂刀戳死。”
“你們二人確為後來者,也是拔刀相助的,只不過助的是飛燕寨的劫匪,而非被劫的甄老闆。你們和飛燕寨這幫劫匪是一夥的,一邊不動聲色地護著飛燕寨的人,一邊暗下殺手,將發現你們異常的夥計抹殺。”
“還有一點破綻,則是飛燕寨這邊無論是戰是撤,都沒有個領頭的人,反倒是聽你指揮,想必也是臨時起意,想跟著你們混一票罷了,否則,飛燕寨現在來得可就不只這些人手了”姜逸塵繼續著分析,但還是有不解之處。
“畢竟僧多粥少,哪夠那麼多人分的。我更是怎麼知道,我們對你起了殺心的?要知道,我們可是有不少機會對你下手的。”樊健獰笑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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