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嚴明親自為那老人和小孫女安排食宿開始,姜逸塵便放了十分心思在此。
夜中一路尾隨,在嚴明解開衣裳的那一刻,姜逸塵最終還是動手了,用從寨中剛偷來的劍了結了嚴明的性命。
嚴明倒下後,不出片刻,姜逸塵便聽到了數個腳步聲在接近,心中也已知曉來者何人。
走進前的幾人見姜逸塵遲遲還無動手砍掉嚴明腦袋的意思,便站不住了。
“少俠若是不願做這髒活,在下可以代勞。”其中一人出聲,話中語氣盡是譏諷之意。
“是啊,少俠,您菩薩心腸,心慈手軟,做不來這事,還是讓我們這些粗人來吧。”另一人跟著附和。
一聲冷哼,還未待第三人出聲起鬨,一顆圓滾滾之物已被丟落在此人腳邊。
“幫我帶給老伯。”寥寥幾語,姜逸塵沒有像往常一般,禮貌地與人告辭,便已飛身離去。
“哼,囂張個什麼勁兒,來這待了七八天才動手,到底是來玩的還是來殺人的?”
“就是!有老伯給關照,顯得很了不起似的!這麼沒膽兒,裝什麼冷酷?”
“欸,少說兩句吧,趕緊善後。”
“還得幫他擦屁股,哼!”
……
後邊那些聲音姜逸塵自然聽不到,就算聽到了他也不會去理會。
此刻,他已毫無顧忌,風風火火地回到住所處做了些準備,便去寨裡馬廄中牽了匹馬馳騁而去。
不管驚動了多少人,既然有人善後,那就讓他們去折騰。
姜逸塵星夜兼程往桃源鎮方向策馬狂奔。
若非馬兒實在承受不住,才有停有歇,否則不出兩日即可趕至目的地。
……
……
第四日清晨,祁善慶被踹門聲驚醒。
好似被從噩夢中一把揪出的祁善慶一陣恍惚。
彷彿預見自己行將再次陷入一個永遠無法醒來的噩夢中。
這些日子來,祁善慶總是惴惴不安。
千竹林酒坊一事東窗事發,他不信老伯查不到他身上來,只是時間早晚罷了。
一時被紅玥的利誘衝昏了頭,便走上了條沒有後悔藥可吃的路。
那天,他和叔叔走在屋外聽到了慕容靖等人分析的隻言片語,便大感不妙。
果不其然叔叔也起了疑心,很快將他能動用的手段全部封死,遂無法向紅玥走漏風聲。
叔叔阻止了他一錯再錯,卻也堵死了他的生路。
吃裡扒外,素來是江湖人最為不恥的行徑。
更何況這事還發生在道義盟,發生在菊園,事關老伯安危。
他的行為足矣動搖整個道義盟根基!他心裡很清楚,即便是桃源鎮鎮長的親侄子,活罪或可逃,死罪恐難免。
道義盟的人遲遲未來尋他,他便惶惶不可終日,躲在房中不敢出門。
他怕遇到叔叔,他可以想象得出叔叔那形如千刀萬剮的眼神!今天,那個帶他入地獄的“黑無常”總算是來了,他有些苦澀卻不太意外自己竟有種解脫感。
祁善慶未能看清來人的身影。
在門外光線的映襯下,門口只有一團黑!
但他看到了那人拔出了劍!出於對死亡的恐懼和對生命的眷戀,他還是近乎咆哮地喊道:“大俠饒命!”
……
……
儘管是清晨時分,但這聲討饒之聲已是引來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