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早晨,一輛隊馬車靜靜的停在莫吉廖夫行營的側門,已經有一隊宮廷禮官等在那裡了。
禮官長穿著深綠色呢絨外套,頭戴著一個船帆型的三角帽,他用戴著小羊皮手套的手拉開了馬車的側門“神父,請下車。”
隨後禮官微微低頭示意“請諒解,我們這裡需要進行必要的檢查。”
“請便。”秦浩很配合的攤開了自己的手臂。
有專門的人上前確認黑衣神父身上沒有任何武器,檢查相當的仔細,不過自始至終沒有人去觸碰那個看起來樸實無華的十字架。
“感謝您的配合,請吧!”禮官長劃了個十字,隨後讓開了通道。
走在長長的迴廊上,秦浩饒有興致的看著周圍的風景。
這裡曾經是當地的總督府,在改造為沙皇前線行宮後重新佈置。配備辦公室、寢宮並保留了原有的娛樂設施。
擁有一個大功率電報中心,可以全天候的向前線發出指令。
從最外側到內部一共圍繞了三層鐵絲網,每隔一定距離就配有機槍哨塔,當地駐守著一個哥薩克騎兵團,無論遇到任何攻擊,只需要堅持四個小時,就會得到至少一個師的近衛軍增援。
蘇聯時期,這裡又被改建為軍事學院,二戰期間是德國人東方前線指揮部,蘇聯解體後成為了軍事博物館,秦浩上學的時候還來過一趟。
同一個地方兩次光顧,卻相差了一百多年的光景,很多佈置和後世完全不一樣,比如說眼前的一排建築,後世已經變成了一處處水井。
身邊穿著禮服的侍從官和匆匆走過的女僕可不是什麼博物館請的氣氛組。而那間後世重新裝修的辦公室內,還有正牌的沙皇、皇后等著他去“參觀”。
秦浩不得不承認,這種感覺很奇妙。
推開一扇門,秦浩開始調整自己的狀態,讓自己的精神集中起來。
現在一切都重新開始了,沒有了聽命他計程車兵,失去了馬祖裡湖的“天時地利”。
他需要面對的不是德國人射出的子彈,而是陰暗角落裡射出來的冷箭。
“普金神父,有什麼不妥麼?請問,為什麼站在門口?”有女性的聲音傳來。
轉頭望去,原來已經有個身穿藍色絲絨長裙的女人等在那了,她雙腳併攏下巴微微仰起用一種略帶審視的目光看著黑衣神父。
秦浩有一種在面試中遇見了跨國公司女高管的感覺。
有個名字從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來——安娜·維魯博娃,皇后的女僕長。
父母都是舊式貴族,10年前被分配給皇后做侍女,逐步受到信任,甚至和皇后成為手帕交。
後來由於亞歷山德拉有輕度的自閉傾向,這位女官經常要“面試”覲見皇后的人,還有“幫助”皇后批閱檔案。
當時的情況是,沙皇出於信任,外出時把一部分行政權力交給皇后,而皇后出於信任,又把一部分自己的權利分享給了她的閨蜜。
以至於這位女僕長平白的出現在了一個類似“沙俄版上官婉兒”的位置上。
這是一個擁有超出她身份權力的女人,怕是不那麼好相處——秦浩如此評價道。
果然,下一刻他就享受到了沙俄宮廷風格的“下馬威”“我是皇后的女官安娜·維魯博娃,我負責告訴您面見陛下的注意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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