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一晃一晃的,自己好像躺在什麼東西上。
空氣中飄散著的馬糞味兒,讓秦浩差點以為又回到了曾經的馬場。
睜開眼睛,一張大臉就正對著他——那是一匹拉車的駑馬,正在用嘴巴咀嚼著他下身的乾草。
喉嚨裡乾巴巴的,秦浩試了兩次才發出聲音。
“誰能拿點水來。”
“神父,您醒了?”有一雙手墊在他的身體下面,把他扶起來,然後把一隻軍用水壺遞到嘴邊。
一口氣喝掉一半的水,秦浩抹了抹嘴巴,這時才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
他躺在一輛鋪滿乾草的馬車上,正在吱呀吱呀的行走在道路中間,兩側是揹著槍默默前進的陌生士兵。
唯一熟悉的人是靠在一邊的騎兵隊長帕納先科。
“帕納先科,我們這是在哪兒?”秦浩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問道。
“神父,我們已經脫離和德國人的接觸,現在是前往科夫諾要塞的路上。”騎兵隊長低聲回答。
“這裡還有多少我們的人?”秦浩發現附近熟悉的面孔並不多。
“大概有十幾個人,再加上我手下的幾名騎兵,沒有其他人了。”
聽到這裡秦浩長嘆一聲,看來自己又幾乎變成了光桿司令,但這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好在這次回來自己不用面對迫在眉睫的危險。
根據他的記憶,馬祖裡湖戰役後德俄兩個進入了一段時間的對峙期,雙方直到雪落才重新進入了高強度的廝殺,而科夫諾要塞作為第一集團軍的老巢,最終堅持到了1915年8月才陷落。
身邊沒人了,但至少暫時不用打仗,似乎也不錯。
向四周望去,周圍計程車兵士氣很低落,大多數人都垂頭喪氣的。
不像是在西伯利亞營中,這些人明顯的對馬車上的黑衣神父有疏遠感,有些人因為他一個人佔用了馬車眼裡隱隱有敵意。
遠處的平原上突然有幾個黑點在快速移動,並飛快的縮短著和這裡的距離。
“是騎兵!有德國人的騎兵!”有人喊了一嗓子,移動的人群突然亂了起來,這些士兵在經歷一系列失敗後已經成了驚弓之鳥。
“不要亂,保護好神父!”相比之下,打過數次硬仗的西伯利亞營士兵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步兵很快依託馬車做好了防禦,帕納先科則是抽出短槍帶著人把秦浩圍在中間。
經歷戰火淬鍊的隊伍和周邊的散兵遊勇一瞬間變得涇渭分明。
好在警報很快就解除,對面騎兵舉著的是黑底金繡的雙頭鷹旗。
自己人。
騎兵由遠而近,領頭的竟然是一個騎著奧爾洛夫快馬的上校。
這種高階軍官平日裡可是無法見到的,鄉巴佬士兵們趕忙慌慌張張的讓出路。
高大的奧爾洛夫馬減速後用優雅的姿態靠近了馬車,上校甩蹬離鞍,擦的雪亮的馬靴相互敲擊發出悅耳的聲音。
“請問是普金閣下嗎?”對方態度出奇的恭敬。
閣下?秦浩沒想到對方會用這個詞稱呼自己。
“我是叫普金沒錯,但我只是個普通的神父罷了。”黑衣神父如此回答。
啪!!!對面的軍官再次敬禮“讚美您的謙遜,但您為這個國家做出的功績是無法用詞彙來形容的!”“將軍閣下在等您,我來為您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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