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當閣下,這裡的地面很滑,我扶您好了。”書記員萊昂·諾埃爾伸手去拉身後80歲的老頭,但是被對方抬手甩開。
菲利普.貝當穿著筆挺的陸軍制服,把靴子從爛泥地裡拔出來,一步步從貢比涅森林的小路上向前走去。
不僅僅是他,陸軍上將夏爾·安齊熱,海軍少將讓-瑪麗·伯傑,,空軍中將莫里斯·勒盧,一個個法國現政府的“大員”都在和樹林裡的爛泥巴纏鬥著。
這是德國人給法國人預留的“小節目之一”,為了羞辱老對手,德國人要求法國代表團在貢比涅森林外三公里下車,徒步穿行小路到達簽字現場。
沒有基本的外交待遇,沒有人員引導,哪怕連張地圖都沒有。
堂堂的現任法國內閣最高規格的代表團,就這麼被晾在這條路上,一個個穿著高檔衣服踩在爛泥地的樣子活像是組隊賣保險的業務員。
大霧漸起,四周的方向開始變得模糊不清,代表團的人只能沿著小路摸索著前進。
霧中的景色忽明忽暗,腳下的路時寬時窄,突然!一個龐大的影子似乎潛伏在霧中,攔住了代表團的去路。
“閣下!小心!”身邊的隨從把貝當擋在身後,下意識的去摸腰間的手槍,這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武器早就被收走了。
而直到眼前的景色清晰起來,隨從才發現對面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座大概四米高的方尖碑,頂部有飾有青銅勝利女神像。
女神一手持劍一手持橄欖枝,目光低垂,悲憫的看向眼前的眾人。
阿爾薩斯-洛林紀念碑
曾經是一戰法國人勝利的精神象徵。
看著過往的榮耀,想起馬上要簽署的協議,莫大的羞辱感讓整個代表團代表羞憤難當。
看著身邊的人群,貝當板起臉跨步踏過紀念碑,而後面的隨從則是從身後跟上。
幾個人小心的看著四周的路,因為兩旁還有零散豎立的十字架——那是在此地陣亡的一戰士兵的墓碑。
撲啦~撲啦~
不知名的鳥類在樹林中飛行,在這樣情況下,氣氛無比的詭異。
咔嚓!
樹枝被踩斷的聲音響起。
代表團的人猛然回身,大霧中人影晃動,一個身穿德軍制服的人走了出來,站在十米外一處不太高的土坡上。
因為角度問題,人們看不清他的面目,只是感覺他在俯視著所有的人。
那人甚至不屑於和代表團的人對話,一言不發的轉身走在前面。
面對這樣的輕視,代表團的人無可奈何,只能在後面遠遠的跟著。
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德國人再次羞辱法國人的手段,只是貝當看著那個人的背影站在原地,似乎若有所思。
“閣下,還請忍耐,德國人並沒有要求您負責簽字。”一旁的陸軍上將夏爾·安齊熱以為老人是在意之後的和談簽字。
“不,我只是感覺有一點熟悉罷了。”
隨後80歲的老人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看來我真的是上了年紀。”
“怎麼可能呢……”
遠處戈林剛剛放下手中的望遠鏡,不快的向身邊質問“怎麼回事?怎麼會有國防軍的軍官走進來?!還和法國人混在一起。”
“閣下,昨天才釋出的臨時防區擴大,管理有些混亂,也許是有些人還沒有接到通知…”一旁的副官說道。
“算了,就這樣好了。”戈林無趣的擺了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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