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時候,天氣已經很涼了,雖然還在秋季的尾巴,但是駐守營地計程車兵紛紛都提前換上了冬裝。
一個身影提著手提箱緊張兮兮的走向營門,把證件交給衛兵檢查後就匆匆忙忙的準備離開。
“太可怕了!實在是太可怕了!”
“走!馬上走!一刻都不能留在這!”這個聲音不斷在法國人菲利普的腦袋裡迴盪。
只要有很多人看見的事,就不會有絕對的保密,當天早上宮內的傳聞很快就傳到了法國人的耳朵裡。
名叫普金的神父能吸收周圍的生命力輸送給皇太子治病,這是侍從中間流傳的最新說法。
雖然有人說當天正好北風突至,突然降低的氣溫才是當時的真相,但很快就遭到了其他人的反駁——怎麼就偏偏這個時候來的北風,難道不是很怪異麼?
其他人只是懷疑,或是當作口頭的談資,但他可是真的知道,對面那個傢伙的可怕。
那雙展翼振翅的黑影在腦子裡不斷的閃現,以至於他甚至不敢向皇后辭行,就匆匆地收拾行李準備離開。
好在作為曾經的內庭寵臣,他有很高的通行權,倒是順利的穿過守衛來到了營地的外圍。
至於去哪?
英國、法國、遠東,隨便哪兒都好,只要離開這個傢伙遠遠的就行。
遠處有腳步聲傳來,法國人神經過敏一樣的跳起來,發現女僕長正帶著幾名侍從向這邊走來。
天啊!一定是被陛下發現了,讓女僕長出來找我,早該知道不辭而別這招行不通的,至少應該留下一封信才對。
看著越來越近的女僕長,法國人有些手足無措,最後只好硬著頭皮走上去。
“下午好,安娜,你今天看上去棒極了。”菲利普努力在臉上擠出了難看的笑容。
“你好,菲利普先生,抱歉,我有些忙,請讓開。”女僕長扶了扶自己的銀絲眼鏡,微微抬起下巴就這麼徑直在法國人的面前走過去了。
就好像是他完全不存在一樣。
呼~原來不是找我的。
菲利普先是鬆了一口氣,然後一種難以言明的被羞辱感又瞬間傳來。
曾經作為皇后寵臣,被看重的“神秘學大師”,哪怕安娜這個皇后的影子跟班,也是對自己客客氣氣的。
好吧,這一切本來就與我無關了。
法國人聳了聳肩,在心裡自我安慰了一番,提起手提箱繼續向前走,可沒幾步又停了下來。
又是雜亂的腳步聲傳來,陸軍總參謀長亞努什克維奇,帶著幾名軍官迎面走了過來。
軍官派和自己一直不對付,平日裡的摩擦不小,這個時候出現難道是聽到我要走的訊息來,特意來嘲弄自己的?
想到這裡,菲利普整理了一下衣服,想讓自己顯得不是那麼狼狽。
“哪怕要離開,至少保留自尊,不能在這群傢伙面前失了體統。”菲利普如此對自己說道。
軍靴落地的聲音越來越近,法國人可以清楚的看見對方五個校級軍官,在總參謀長的帶領下氣勢洶洶地走過來。
菲利普挺起自己的胸膛,做好了來一番唇槍舌劍的準備。
呼~~有風颳過。
陸軍部的幾個人他身邊徑直走了過去,幾個人的目光根本沒有在他的身上停留,哪怕一秒。
菲利普站在原地,他不明白僅僅是一天自己的地位怎麼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無論是之前的盟友、還是所謂的敵人,彷彿一夜之間自己在他們眼中就變成了無足輕重的傢伙。
“我現在就像是一個路邊賣水果的小販一樣。”
菲利普長嘆一口氣,拖著自己的手提箱,一臉落寞地向前走去。
太陽漸漸變低,昏黃的光線把他的影子拖的好長好長。
呱!呱!
樹枝上的烏鴉歪著頭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感到毫無興趣,最終呱呱叫著飛走了。
只留下了一地的鳥糞。
——
相比於在營地門前的落寞收場,裡邊的上演的戲碼則是針鋒相對。
毫不意外的,總參謀長和女僕長兩支隊伍在黑袍神父的門口相遇了。
“安娜小姐,聽說太子殿下已經醒了,你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他身邊照顧麼?”總參謀長亞努什克維奇板起自己的面孔,試圖在氣勢上壓制對方。
“閣下,我也很奇怪,南方戰事這麼膠著的時候,您為什麼不在參謀本部裡?”女僕長絲毫不落下風的頂了上去。
“我奉大公的命令來邀請普金神父的。”
“真巧,我是奉了陛下的命令來邀請普金神父。”
說罷女僕長推了推自己銀絲眼鏡,側身讓開一條通道,臉上掛著神秘的微笑“要不,您先請?”
亞努什克維奇沉著臉沒有行動,在明知道是陛下的命令,還要搶先行事的話,那就是赤裸裸的藐視王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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