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檢閱士兵的營地中,新編西伯利亞計程車兵正在吃掉自己的午餐。
“真晦氣,這種時候竟然能看見烏鴉。”投彈手諾沙耶夫抬頭看了看天空,不滿意的抱怨著,就連手裡的勺子也放了下去。
“這有什麼,在德國人那邊你不是天天能見到麼?”機槍手伊戈爾吞下一塊黑麵包,無所謂的說。
“嘿,夥計,你食慾不好麼?那麼給我好了。”旁邊有人去拿諾沙耶夫手裡的盤子,被一他一把推開。
“我沒說不吃”投彈手嘟囔了一句,隨後用勺子挖起盤子中的洋蔥湯泡豆子塞進嘴裡。
“老實說,我以為自己已經是英雄了,從來沒有想過,下了戰場我們還要再吃這種破豆子。”有抱怨的聲音繼續響起。
“嘿嘿,知足好了,我們在他們眼中可不是什麼英雄部隊,最多就是一群重新聚攏的潰兵。至少他們在湯裡放了點肉皮。”
“肉皮?我怎麼沒看見?!”
“該死!帕夫卡!你一個人偷吃了是不是!”
“你這老鼠!我詛咒你領取的香菸全部都是斷的!”
營地裡鬧成一團,但可以感覺出來這些傢伙關係很融洽,粗魯的謾罵只是生活中的調劑罷了。
連續的大戰後,每一個在這裡的人都是可以在戰場上託付後背的戰友。
也是同樣受到不公對待的倒黴蛋。
用自己的午餐開過玩笑之後,有人悶悶的說“憑什麼我們要去當戰敗的一方,那種少爺兵,老子一個能打三個!”
“沒辦法,和我們這些坑道里的老鼠不一樣,人家可是好人家出身,近衛軍,瞧瞧,多氣派的名字。”有人陰陽怪氣的接話。
沒錯,因為在馬祖裡湖出色的戰績後,這群殿後的潰兵恢復建制後,很“光榮”的被編入了演習部隊。
唯一遺憾的就是:他們敗者組的。
也就是說,在演習場上,他們面對英勇的近衛軍,要努力裝裝樣子,奮力抵抗。然後在對方衝入戰壕後變得潰不成軍的逃跑。
士兵們紛紛為這份不公的待遇叫屈,可他們不知道的是,自打他們鬧走了第三任指揮官,又架空了第四任後,這種待遇已經是看在他們阻擊有功的份上了。
沒辦法,這些經過戰火淬鍊計程車兵已經不是戰場上那群望風而逃的綿羊,能讓他們甘心聽從命令的,只有那個黑色袍子的男人。
可惜,他已經不在這裡了。
“算了吧,老老實實的陪他們演戲不好嗎?至少我們不用回到前面去。”老帕夫卡聳了聳肩,另一隻手把剛剛和人交換過來的一根幹腸塞進旁邊的口袋。
啪啦啦!!!
黑影從眼前劃過,一隻烏鴉抓起幹腸呱呱叫著逃跑了。
“該死的小偷!那是我用一包煙換回來的!給我回來!”老兵油子大喊著追出去,可是當他跑出營地外,整個人卻愣住了。
對面的高臺的一邊,站著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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