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兵很年輕,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年紀,臉上還長著雀斑,面對突然攔住自己的秦浩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幫幫忙,我受傷了…”秦浩指著自己已經腫的老高的肩膀說道。
“額,好,你等一下…我應該…額…讓我看看你的傷…”醫療兵有些緊張的翻找自己的揹包,想從裡面找出繃帶,結果沒兩下子就弄的像是小貓玩過的毛線球。
看著對方菜鳥一樣的表現,秦浩感覺自己的血壓有點不正常。
這tmd哪裡像個醫療兵了?!這時候他才知道之前的傢伙說不要抱期待是什麼意思,一戰時期俄軍的醫護條件是最差的,別說和英法德比較,就連同樣是菜雞的奧匈帝國也比不了。
這種低下的水平不光體現在醫療物資的匱乏,人員素質也是如此。
一般的醫護兵培訓平均不超過三天就會被丟到戰場上,而他們大多數人甚至連繃帶都不會打。
看著對方笨手笨腳的樣子,秦浩只好忍著疼痛說“你拿好紗布,我教你怎麼做。”
“嘿嘿,你教他?別開玩笑了,這可是手藝活,可不是什麼人都是能會的。”一旁的老兵油子撇了撇嘴。
秦浩沒心情和他鬥嘴的,只是虛弱的開始指導菜鳥醫護兵包紮,他雖然也不是專業人員,但是一個人在外謀生,基礎的外傷包紮和處理常識還是有的。
而這已經足夠讓他在一戰充當一名教學者。
十幾分鍾後,一個別彆扭扭的繃帶球在他的肩膀成型了,樣子醜陋的像是飛蛾的蛹,不過確實是完成了。
“哇!你還真的會這個?!”帕夫卡有些驚訝的看著秦浩,隨即仔細的打量了他沒有老繭和凍瘡的雙手“你不是農民?是體面人?”
秦浩虛弱的搖了搖頭,一句話也不想多說。
意外的是,那個年輕的醫護兵也沒有走。
“先,先生…”醫護兵斟酌著口中的稱呼“你跟我走,能幫幫我嗎?我…我什麼都不會…很多人都死了…我…”
秦浩沒有回應,他現在很虛弱。
帕夫卡又拉了他一把,貼著耳朵說“你昏頭了,趕快答應他!還是你想下次繼續充當敢死隊?”
隨後兵油子露出一嘴的黃牙,對著醫護兵說“我的同伴答應了,不過他身體不太好,我得和他一起去。對了,你能和這邊的長官說一下嗎?”
結果出奇的順利,陣地指揮官似乎完全不在乎兩個炮灰的去留,揮揮手就讓衛生兵帶著他們離開。
兩個人跟著醫護兵來到傷兵營。
說是傷兵營,但這裡只是一個由原木和防雨油布搭建的小篷子,樹枝做成的簡易擔架上,躺著一個個不斷呻吟或是一聲不吭的傷兵。
秦浩掃視了一下,這裡大概有兩三百人,而穿著醫護兵制服的卻只有眼前這一個。
“只有你一個人麼?你們頭呢?”秦浩看了看四周問道。
“原本有三個的,索諾普先生是這裡的頭,但是今天上午的炮擊之後就…”醫護兵不安的掃了一眼角落,那裡有一具和他穿著一樣制服的屍體。
啊!!!!
淒厲的叫聲傳來,遠處有人拿著木碗,把不明的液體塗抹在傷員身上,聲音就是傷者發出來的。
“這是什麼?”
“嘿嘿嘿,這個我知道,是尿。”一旁的帕夫卡插話進來。
“尿?”
“當然,你不會以為酒精夠我們所有人來用吧?傷的不重的用尿湊合一下就好了。”老兵油子理所當然的說道。
這時候秦浩才意識到,之前這傢伙說要給自己傷口塗尿不是開玩笑,而是士兵們此時很多都愚昧的相信尿可以代替酒精來治療。
秦浩無奈的搖了搖頭,向醫護兵說“可以的話還是用酒精吧,這樣只會越來越糟。”
醫護兵聽後變得為難了起來,他把自己的揹包攤開露出了裡面的東西“可我只有這些。”
十幾卷紗布,一瓶碘酒,兩瓶酒精,兩條止血帶,一把鋸子應該就是全部了。
開什麼玩笑!一個看上去有千人級別的戰鬥單位,就配備這點醫療用品?!“藥品呢?止痛劑呢?!”秦浩忍不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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