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俄第43西伯利亞步兵團的陣地上,士兵們正揮舞著鏟子加固陣地,因為昨晚下過小雨,戰壕裡的狀態就像是爛泥塘一樣,一旦腳踩進去要想拔出來就得費很大力氣。
士兵們麻木的用鏟子把爛泥挖開,再丟到戰壕外面,每個人的動作都十分的僵硬。
“吃飯了!”有炊事兵提著木桶吆喝道。
簡簡單單一句話,就像是啟動了某個按鍵,這些如同木偶人計程車兵突然活躍了起來,人們亂糟糟的列好隊等待分發食物,有機靈點的正準備趁亂摸魚。
一塊黑麵包,一顆土豆,加上木碗裡豆子做的糊糊,這就是一餐的全部。
士兵們捧著自己的木碗三三兩兩就坐在戰壕的角落,手隨便在衣服上抹了抹就開始把食物往嘴裡送,一時間整個戰壕各處都傳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知道嗎?昨天這裡來了個大人物。”有士兵用胳膊撞了撞同伴,悄聲說道。
“大人物,呼呼~~督戰的人麼~~~”同僚回應時並沒有停下咀嚼,以至於說出的話含含糊糊的。
“不是,是莫斯科來的神父。”
“神父,嗝~那又怎麼樣?我們死後墳墓上的十字架的木頭會粗一點麼?”同伴嚥下嘴裡的黑麵包無所謂的說。
“這個你想得太多了,我們大概會被刨個坑,隨便埋在一起,先說好,老約瑟夫,我是絕對要在你上面的。”旁邊有人開著有些惡劣的玩笑。
“我是說,也許他能帶著我們做一次禱告…或者能幫我寫一封家信,你知道我不識字…”說話計程車兵窘迫的搓了搓手。
“別想了,那可是神父老爺,怎麼可能幫你做禱告和寫信,現在他一定是喝著牛奶吃著白麵包,準備給軍官們用葡萄酒做聖體禮,才不會管我們這些人的死活。”同伴撇了撇嘴說道。
“也不一定”一旁有個陌生的聲音插話進來“說不定他就是喜歡和士兵待在一起,沒準不但能幫著寫信,還能一起挖戰壕呢。”
“不可能!”前面計程車兵一口否定“我敢打賭,要是那樣的話我就把挖出來的泥巴吃下去。”
“打賭算我一個”有人跟著湊熱鬧。
“我也…也…也…”本想湊熱鬧計程車兵剛剛張口,嘴巴就變得大大的,半口豆子就在那含著,活像一隻張開嘴的大蟾蜍。
剛才插話的人穿著一身乾淨的無領章軍官制服,有著烏黑的短髮和漆黑的雙瞳,他隨意蹲坐在士兵的一邊正做出傾聽的姿勢。
有人見過他,昨天就和指揮官站在一起。
“大,大,大人…哦,不,神父老爺…我們剛才在開玩笑。”有人顫抖著解釋,眾人的談話按照不同的解讀可大可小,根據以往的經驗,如果對方生氣起來,大概挨鞭子都是輕的。
“我不是老爺,我更願意大家稱呼我的名字普金,也可以叫我朋友。”眼前的男子彬彬有禮,和趾高氣揚的軍官截然不同。
他轉身看向那個提議打賭的傢伙“諾沙耶夫,我真的不建議你吃泥巴,那樣的話會撐破肚子的。”
對面粗鄙的老兵先是驚恐,隨後又一愣,他摘下頭上的帽子小心的問“您…知道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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