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滴了兩滴沉月香,拿溫熱的帕子給他擦手擦臉,知他沒睡,自說自話一般,沒指著他回:“那解酒珠是我自己做的,吐過以後喝了胃裡會好受點,以後就不會再吐了。”
陸曜沒有睡著,心裡還憋屈著,見她一直在身邊照顧自己,給他擦臉時也不知用了什麼,味道好聞的很,腦子裡的昏沉都被驅散了不少,又聽說那碗喝下去減輕了胃裡灼燒感的溫水是她所制,心裡淤的氣就減輕了一些。
她還曉得顧惜夫君,也算了不得了。
陳稚魚扒了他一下,他倒也順從的平躺著,解開他的上衣,外頭雖是黑夜,房間裡卻燭火通明,照的亮堂堂的,緊實的胸膛、麥色的肌膚,叫陳稚魚這個黃花大閨女,哦不,如今早就為人婦,心裡卻還覺得自己是個小姑娘看的面頰紅紅的。
絞了帕子,心裡暗暗提醒自己,這是自己的夫君,坦誠相待沒什麼的,隨即上了手,給他擦身,從脖子到胸膛,中間重新洗了帕子擦了他的胳膊,一直到小腹處,擦過去時,明顯感覺到他緊繃的身體,胡亂的擦了幾下就作罷了。
而在陸曜這裡,柔軟的手四處點火,卻又不負責,一時弄得他不上不下的,煩躁的轉了身去,剛好方便陳稚魚給他擦背了。
後面,陸曜專注在身體的燥意上,陳稚魚也加快了速度,將他褲腿捲起,一雙手在他結實修長的長腿擦了幾下,最後換了盆水給他洗了腳,這才算做完。
到這裡,陳稚魚早已累出一身汗,剛放了帕子轉了轉手腕,讓喚夏去安排浴桶,再一抬眸,便見男人不知何時轉過身來,目光幽幽的盯著自己看。
陸曜心知,自己不說,她怕是不會想到,就這麼糊弄過去了。
“這就洗完了?”
陳稚魚又不是真傻,哪裡不知還有何處沒洗,只紅著臉點點頭,模樣頗溫順呢喃:“男女有別,也真能這樣了,等大少爺酒醒後,再好好清洗解乏吧。”
陸曜險些以為自己耳朵也喝酒了,否則怎麼會從自己的妻子嘴裡聽到她說:男女有別,這四個字?
真真是氣笑了:“你拿你夫君當外人呢?”
陳稚魚忙搖頭,一雙眼眸看著呆呆地:“怎會呢,若是外人,我怎能像照顧大少爺一樣去照顧一個外人。”
這話真是極有水平,叫人聽得又舒服又好笑。
“不是外人,就這麼敷衍我?”
陳稚魚抿抿唇,低聲與他解釋:“即便是夫妻,也該有個分寸……若我爛醉至此,也只會叫喚夏幫忙。”
“你倒是敢。”陸曜聲音陰惻惻的,本是醉了的,此刻生生被她激的起了脾氣。
眼眸落在她曼妙的身軀,口吻十分霸道:“你的身子,不準叫外人碰,喚夏也不行!”
陳稚魚啞口無聲,默默嘆了口氣,實則她又哪裡會喝成他這樣呢?
陸曜說完,見她如鵪鶉一般低著頭,倏地長嘆一聲,頗為無力地閉上眼。
他的小妻子,這麼正經的與他說“夫妻之間的分寸”,夫妻之間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了,還談分寸?若不是顧及她年紀小,更沒分寸的事他都想拉著她去做,只怕那時,這個小學究又是滿口規矩分寸了。
他這當真是娶了個妻子回來嗎?是個小夫子還差不多。
見他閉眸似要睡去,陳稚魚便悄聲出去了,等她沐浴回來,一身清爽的進到裡屋,床上的人早已面朝裡面安然睡去,已是很晚了,陳稚魚將長髮挽在一邊,從床尾爬了進去,躺下以後,方覺渾身舒適,不由喟嘆了一聲。
這一夜,真像打仗一樣。
……
次日醒來以後,身邊的男人竟還懶在床上不起,擔心他晚了耽誤上朝,便伸手推了他一下。
若是昨夜沒有那碗醒酒湯,宿醉過後的陸曜,今早去上朝身上絕不會舒服,可現在人被推醒了,頭也不疼,胃裡也不難受了。
昨夜有好多話想說,可實在是喝了太多的酒,太困,也太累,本想等她回來再與其算算賬,哪曉得她回來的時候自己就已經睡過去了,枕邊總若有若無的傳來一股令人身心皆休的香,這一夜也睡得很是安穩。
外頭天矇矇亮,猛的被推醒,一時還有些不耐,待睜眼看清坐在床邊挽發的女人,原本鎖起的眉頭緩緩舒展開,等陳稚魚看過來的時候,下意識的冷著臉,也沒正眼看她,起身下了床。
見他這般冷漠態度,陳稚魚挽發的手一頓,任由長髮披散下來,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會兒,見他自個兒去洗漱穿衣,竟沒拉著自己磨蹭,一時都有些不適應。
知他在惱什麼,陳稚魚沒覺得自己錯了,但或許在他眼中,妻子嫌棄他本就是大錯吧。
腦子裡思緒紛亂,人還是站了起來朝他走去,她還未更衣,穿著昨夜睡時的青綠裡衣,清脆怡人,像是清晨裡的露水,讓人一見忘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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