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在大門口等了快一個小時,才終於等到了楊闌。
楊闌上了副駕駛,下意識摸了摸內侍,豔羨的詢問道:“這就是李老闆那輛虎頭奔嗎?”
“對,就是那輛。”
張延隨口搭話,一邊啟動車子一邊問:“就把你送到央視就行,對吧。”
楊闌卻沒有回話,直到車子駛過兩個路口,她才艱澀的開口道:“我想找你借點錢。”
“多少?”
“十萬——十萬美金。”
嘖~
雖然以前接觸到的女人,也有涉及利益的部分,但像這麼赤裸裸談錢的,張延還是第一次遇到。
不過人家都要去美國了,也確實沒必要再端著。
“多了。”
張延認真道:“第一次是你主動的,第二次算是我的過錯,裡外裡一折算……”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楊闌也是下了很大決心,覺得不能白白便宜了張延,才硬著頭皮提出借錢的,沒想到張延竟然跟她論起了對錯。
這麼斤斤計較,還是不是男人啊?!
面對她的控訴,張延淡然道:“我是資本家,你即將投奔資本世界的,咱們親兄弟明算賬有什麼不對嗎?再說明明是你先談錢的。”
“我是借錢,又不是不還給你!”
“隔著太平洋,你讓我怎麼收債,找你即將離任的丈夫嗎?”
“你、你……”
楊闌氣的肺都要炸了,咬牙切齒的怒視著張延。
張延也不慣著她,直接把車停在路邊,與她四目相對道:“談錢傷感情,何況咱們之間壓根也沒什麼感情。”
如果是周濤索要分手費,他估計二話不說直接給了。
但楊闌……
憑什麼女人主動睡了男人,還要男人掏錢?
就算第二次自己為了攝影藝術,換成了主動的一方,那也該功過相抵……
見張延一副滾刀肉的架勢,楊闌咬牙喘了會兒氣,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那你能借多少?!”
“三萬,最多三……”
還沒等張延把話說完,楊闌解開安全帶推門就下了車。
張延目送她氣咻咻的越走越遠,默默的換上磁帶,聽著歌調頭回了史鐵升家。
‘當你踏上月臺,從此一個人走,我只能深深地祝福你……’
到了史鐵升家,陳虹和陳曦米還沒有回來,張延便推著史鐵升去了地壇公園散步。
不知道是不是那篇《我與地壇》的功勞,這兩年地壇公園也逐漸熱鬧起來,再也找不回當年幽靜了。
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張延把水壺遞給史鐵升,笑道:“我聽說餘樺前陣子帶你去了車站后街?”
說是后街,其實在火車站前面的某條巷子裡,裡面是層層迭迭的洗頭房和小旅館。
史鐵升聞言無奈道:“那天剛下了雪,他說要帶我去踏雪尋梅,誰知道原來是去採風的,還是去那種地方採風——其實他推我去,就是想讓我給他作證。”
這種事也就餘樺幹得出來。
“得虧沒碰上掃黃,不然他肯定又把你給丟下了。”
夏天的時候,他和莫巖還推著史鐵升去偷西瓜了,結果被瓜農發現,兩人丟下史鐵升就跑了。
正說話間,張延掛在輪椅上的大哥大忽然響了。
接起電話,半天沒人言語,張延想了想,吐出一個字:“楊?”
對面還是沒說話。
“那我掛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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