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龍若璃終於找到了開口的機會,她想盡可能地替白子華解圍。她確實繞過了白子華主動向蘇天言彙報了這件事情。
但她沒想到的是天言哥的反應出乎意料的大!
龍若璃認識他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他發這麼大的脾氣。
蘇天言平常是一個情緒極具內斂的男人,尤其是在思考問題的時候,從外面看根本看不透他那顆像鑽石一樣堅固的心。
龍若璃甚至有點後悔這麼上報了。
“天言哥您別生氣,這個我剛開始都沒看出來。”
蘇天言面對龍若璃的話沒表態。
在他這裡,沒表態就是一個很明確的態度,預設了龍若璃說的話。
蘇天言不需要罵龍,龍看不看出來都無所謂,她又不接自己的班。
但蘇澄一定要能看出來啊!換作平常,蘇天言也不會發這麼大的火。
可他現在沒剩幾年時間了。
蘇澄還要讓他培養多久?
三年?
五年?
到時候自己坐在輪椅上需要人一把屎一把尿的時候這小子才能真正成長起來,才能繼承他的衣缽嗎?!集團普通人是普通人的標準。
作為他蘇天言的兒子,就要符合他的標準。
他花了這麼多年的心血培養這小子,結果他的眼界、認知水平、創造性、思維都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那他不是白培養了嗎?“行了。”
“別讓他在我眼皮子低下給我混了。”
“給他發到地方上去吧。”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子沒點壓力是不會成長的。”
白子華聽到小澄即將接受的懲罰以後不禁瞪大雙眼。
曾經在共情案件中,蘇總就想過要給小澄發配,當時說的是隨便找個商場或者酒店,讓他去當物業經理給人看大門。
但這次蘇天言變了,他說發配到地方上,是要把蘇澄趕到澳島去。
白子華聽到澳島,第一時間站出來極力勸阻:“蘇總,您可千萬要慎重考慮啊!”
“教育最忌諱的就是揠苗助長!”
蘇天言此時聽不進任何勸阻的話。
他自知自己已經不剩多少時間了,也就幾年的清醒頭。
所以他必須加快對蘇澄的磨鍊。
就算是揠苗助長他也認了。
白子華察覺到蘇天言態度堅定,從眼神裡就能看出來無論自己怎麼勸,都不可能讓他改變主意的。
這可能是事發以後蘇天言早就決定好的事情了。
從這麼多年他對蘇總的認識來看,只要蘇總一旦決定了某件事情,那99%是不會改變的。
這句話只要說出口,那就會落地生根。
圈子內的人每聊到蘇總,都必然帶“金口玉言”這麼個形容詞。
就算是白子華也沒辦法,只能向蘇天言妥協。
“蘇總,那我們是不是要提高一下安保隊伍,增派一些人手?”
“怕雞毛,又不是讓他去非洲打仗,還得給他派個警衛連保護著啊?”
“他要是真有打仗那個本事我也認了。”
白子華心中一緊。
澳島不比京州,那裡勢力交錯局情複雜。
別說是警衛連了,白子華願意把全港澳所有退役的飛虎隊都給僱過來私底下保護蘇澄。
哪怕用人情換他也要換幾個人過來。
在京州還好說,他們有快速反應小組和機動小組。
但是那個地方是真的要考慮一下人身安全問題。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到了他們這個層面,什麼事兒都能碰上。
白子華甚至一度懷疑蘇總是不是已經氣昏頭了,竟然連小澄的人身安全都不顧了。
還是說……此時的蘇總犯了阿茲海默?安保方面白子華不打算跟蘇天言爭辯了,這個他自己想辦法算了。
至於其他的,白子華還是要儘可能的為小澄爭取。
“什麼都別跟我說。”
“就我看他這幾天的狀態就不是什麼好狀態,天天還跟那倆廢物在那嘻嘻哈哈的。”
白子華和龍若璃都知道,蘇天言說的倆廢物指的是張烊文和秦奮。
“他放了這麼大個漏,難道對集團就沒一點愧疚感嗎?”
“還有臉出去跟人在外面吃飯聚餐,我真服了。”
“就沒見過這麼沒皮沒臉的。”
“自己怎麼上來的全都忘了。”
他欽定了這次的磨鍊題目:壓力。
蘇天言深知一個好的情緒好的心情對於直覺、認知水平、創造力的幫助。
但同時也會放鬆警惕,自身的動物性特徵會被髮大,更容易受到低階誘惑和趣味的影響,容易犯邏輯性上的錯誤。
因為一個好的情緒是事情進展順利的訊號,他會相信周邊的環境是安全的,會告訴自己即便卸下防備也沒什麼關係。
尤其是這段時間蘇澄並沒有表現出來相關的特質,尤其是認知和創造性。
一個糟糕的情緒會告訴他,你的事情進展、人生進展其實並沒有那麼順利,是有可能出現威脅情況的存在,必須時刻保持警惕。
他要用壓力測試來磨鍊蘇澄的品行,他要看蘇澄在高壓狀態下的表現。
其次。
蘇澄這一次讓他的帝豪集團損失了幾十億,這小子必須補回來。
而且得在這次的高壓環境下補回來。
“這段時間不用給我實時彙報他的事情了。”
這一次,蘇天言不會再心軟了。
這小子想跳樓就隨便跳,他無所謂。
死了就死了。
這種廢物繼承了也沒什麼用,到時候也只能把他輝煌的帝豪集團給整的滿目瘡痍,讓所有人都笑話他蘇天言的種只能“二世亡國”。
要是沒死,能扛過來那就再說。
白子華心中感覺到深深地無奈和窒息感。
可這“幾十億的損失”是小澄造成的嗎?
肯定不是啊!蘇總已經把《我告訴你》未來可成長的做大以後的規模程度施加到了小澄的身上,要小澄去償還這憑空捏出來的幾十億外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