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蘇天言沉重地嘆了口氣。
接班人計劃剛剛建立的時候,蘇天言招募的專家團隊包括他自己都曾經遭受過類似的心境。
但到了後面,接受不了的都被蘇天言一腳踢走,留下來的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唯有白子華,依舊保持著恆定不變的立場和態度。
換作以往,蘇天言不會解釋也不需要解釋。
陳素娜的出場和離場,對於蘇天言來說就像是繡花針屠龍,還是在他堅硬的龍鱗鎧甲上鑽了一個小孔。
父愛不同於母愛的無條件性,而是與教導、規則、超越性期待相關聯。
蘇天言不能當秦奮的父母那樣“協商者”的角色。
這種角色在父子關係中的定性非常模糊。
蘇天言必須充當“規則的制定者”。
只有這樣才能幫助蘇澄脫離各種心理依賴,形成獨立人格。
如果放在社會心理學層面,他的行為算是弗洛伊德在研究父子關係中提出的“俄狄浦斯情節”。
沒辦法。
人生最寶貴的財富就是經歷痛苦的合輯。
接班人計劃的意義就在於此。
所以絕對不可以心慈手軟!
蘇天言用大拇指拖著左邊臉頰,食指以後的部位遮擋住三分之一的面孔。
他蹙額凝眸,眉間刻出深壑,眸中星雲流轉:“我正在想,下一道題目應該怎麼出。”
白子華微微一愣,這還沒獎勵蘇澄呢,怎麼就新考題了呀?
他趕緊抓住到機會提醒:“蘇總,您這次打算獎勵少爺點什麼呢?”
“還沒有頭緒。”蘇天言頓了頓,“那你有什麼好主意?”
“呃……蘇總,我的建議是,給少爺升職?”
白子華的語氣中充滿了試探和爭取。
他不敢確定蘇總會不會同意,因為這個獎勵看上去似乎有點……豐厚。
蘇澄可是他看著長大的,他對蘇澄也充滿了感情,所以說能爭取還是得爭取。
白子華不怕被蘇總罵,罵就罵了,看著蘇澄收穫更多的獎勵,他自己也高興。
讓白子華沒想到的是,蘇天言並沒有排斥,反而問起了符不符合程式。
“升職可以,但不能違背集團的原則和程式。”
白子華篤定地回答:“蘇總,給少爺升職肯定是符合集團程式的。”
“少爺有幾個案例做的都很不錯,而且咖啡館案件我們還給他入了個典型。”
“年限呢?”
“少爺的實習期是兩年,可以拿一年頂過來,集團也有過這樣的先例。”
蘇天言在確認不違反集團的人事調動程式以後,便對蘇澄升職的事情點了頭:“這件事情你去辦。”
“好的蘇總!”
《共情》這道題蘇澄算是過關了,而且是圓滿過關,給臭小子升個職無可厚非。
“那個,蘇總,少爺的晉升獎金咱們是不是……”
“獎金就不給了。”
“好的蘇總。”
蘇天言又陷入沉思,重新思考起下一道考題。
白子華看到蘇總又變成了剛剛那副氣定凝神的模樣,未免替蘇澄感覺到有些害怕。
兩分鐘以後。
蘇天言默默開口:“內務審查什麼時候開始?”
白子華翻了一下集團日曆:“蘇總,內務審查這週週二就陸續開始了,有部分審查小組這周就已經在規劃公司的進駐分配。”
“行。”
“那新題有了。”
白子華手心莫名的殷出冷汗:“蘇總,您的意思是,藉助這次內務審查……”
“對,這不是一個好機會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