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蘇澄打出的一記重拳。
出其不意,趁著老爹沒有任何防備突然襲擊。
然後直接找老爹攤牌,說自己已經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了,逼老頭子放棄“接班人計劃”。
蘇澄當天晚上就在京州西站檢票,然後坐上了回老家的車。
蘇澄的“老家”在豫州的最北邊的一個小城市。
距離省會僅200公里,但是卻被划進了京津冀都市圈,是相當窮的一個小縣城。
抽象的是,這裡沒有高鐵站,但卻有飛機場。
除了公務員經濟,剩下的就是房地產經濟,全靠這兩樣支撐。
什麼?跑題了?沒有!
房地產經濟都有什麼?土地、賣房、建材、耗材一條產業鏈下來,大家都有錢賺。
所以一般小縣城的職業無非那幾樣。
開半掛車運鋼筋鋼卷。
要麼是搞裝修,做防水,刮大白,吊頂等等。
而蘇天言從一開始給自己包裝的身份是農民工,後面就跟蘇澄說自己轉行做了裝修工人。
眾所周知,這份工作是體力活,又苦又累,而且收入極其不穩定。
不得不說。
老爹是找專家研究過的。
或者他自己對縣城經濟發展研究的就很深。
這個身份很適合偽裝,也和小縣城的職業和身份匹配。
蘇天言想要營造的就是一個,老爹在外面累死累活賺錢,你不好好學習就是對不起老爸我每天的付出。
這種虧欠式的教育,也是老爹錯誤教育方法的一種。
老爹可能在商場上叱吒風雲,在股市裡能殺個七進七出,跟爺叔打的有來有回,隨隨隨便活埋阿寶這種人物。
但教育孩子,蘇澄認為他真是一竅不通!當天晚上。
蘇澄臨下火車前的半個小時,才給老爹打電話讓他來接自己。
出站以後,沒有老爹的人影,只有大巴司機在招攬乘客。
“故城故城!”
“林城林城!”
蘇澄環視一週,都沒看到老爹的影子,不得打電話問老爹在哪兒。
“馬上到馬上到!”
電話裡,老爹的語氣越是焦灼緊張,蘇澄就越是期待。
他提前一個小時給老爹打的電話,他都出站了還沒到!是不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沒來得及準備?
畢竟一身的古龍香水和已經被雪茄醃入味的面板毛孔,不是那麼輕鬆就能洗刷掉的。
大概又等了半個小時,蘇天言才騎著一個破破舊舊的電動三輪車停在了火車站門口。
蘇澄認出了那道身影,便走了過去。
蘇天言穿著一件皺不拉幾的t恤,原本是黑白色的t恤,但是由於“常年的勞作”,所以已經變成了相當潮流的“漸變白灰色”。
嗯……
裝窮都要這麼有品味嗎?
蘇天言這一身打扮就是很常見的裝修工人。
上半身是髒兮兮的白t,下半身穿著迷彩褲,腳下是一雙不知道多少年前買的涼鞋。
蘇澄再見年輕時候的老爹,突然有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
“剛剛在錦繡小區給人裝修呢,才忙完。”
“走吧,上車!”
蘇澄默默地岔開腿跳上三輪車,然後坐在三輪左邊的門板上。
倆人都沒咋說話。
蘇澄看著老爹的白頭髮,髒兮兮的衣服,語氣和談吐都是記憶中的那個吝嗇摳門的窮老爹。
換做之前。
蘇澄甚至都不捨得讓老爹大半夜來車站接,肯定自己打車回去。
而且還不能說打車,得說是朋友接的,沒花錢。
這一剎那,蘇澄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又回到了那個在京州累死累活內卷,勢要用雙拳打破家徒四壁的自己的那種恍惚狀態。
要不是蘇澄重生回來,他可能真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別裝了!讓你兒子花點你的錢有那麼難嗎!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