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長了一副人相,會說人話。
除此之外,別無他樣。
這些人都有很大的共同點,那就是拒絕學習和接受一些事物和思想,只活在他們的小世界裡。
可能所有觀念,在十二三四歲的時候就已經形成並且停止成長了,甚至還不如鄧強。
動物性在他們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蘇澄的想法可能有一些偏頗。
人首先是一種動物,然後才是人。
這兩者之間有一個可以嗅得出來,但難以捕捉的分界線,很難用準確的言語來形容。
蘇澄的形容簡單粗暴,他的字典裡只有兩種方式:要麼是動物,要麼是人。
陳素娜情緒低落的點就在這裡。
秦奮父母的熱情、請客吃飯、水療、禮物。
隨便挑出一件事情,陳素娜都無法想象她的父母會做成什麼樣子。
不是不想做,也不是做不出來,是不會做。
他們之間正常同事的交流,在父母眼裡都已經算是“大場面”了,就像是不知道該先邁左腳還是右腳的怯場。
“兩三個月前,我媽給我打電話,說家裡很冷,快凍死了。”
“我讓他們把地暖開啟,她說開一天就要二三十塊錢,樓上和樓下都不開,光他們開那不就吃虧了便宜了樓上樓下,讓他們給蹭了。”
蘇澄追問:“那你怎麼說?”
“我讓他們不要管別人,如果天氣冷就開啟,我給他們交暖氣費。”
“然後呢?”
“然後他們還是不開,也沒讓我交錢。”
蘇澄想了想:“如果你直接說,‘那你倆凍死吧’,會怎麼樣?”
陳素娜被蘇澄嚇了一跳:“會罵我是白眼狼,然後會說出那兩句經典臺詞。”
“什麼經典臺詞?”
“就是以‘養你那麼多年’為開頭,以‘從你一出生就應該把你掐死’為結尾。”
“但他們會把地暖開啟,不是嗎?”
陳素娜愣住了。
她完全從這個角度思考過。
好像……確實會開啟?
陳素娜腦補了一下那種場景,她的父母會罵罵咧咧地把暖氣開啟,然後整天在背地裡叨叨她。
但父母確實把暖氣開啟了,不再受凍。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她會明裡暗裡被罵,然後拿這個事情不斷地說。
蘇澄認真地想了一下,總結出了一個底層邏輯:“別說我蛐蛐你媽啊……”
“不會的,你說吧。”
“我覺得你媽就是想讓你聽到他們在挨凍以後,立馬就要痛哭流涕地說‘爸媽你們太不容易了,我一定好好工作賺錢報答你們’。”
“你先別說話,等我說完。”蘇澄打斷想要插嘴的陳素娜。
“然後他們會說‘傻孩子,只要你過得好,我們老兩口挨點凍沒什麼的,我們省著錢最後還不是給你’。”
“他們希望上演這種戲劇性的劇本,因為他們的情感需求需要得到滿足。”
陳素娜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很像是她爸媽能說出來的話。
“真的是這樣嗎?”陳素娜皺著眉頭,“可我每天都很累誒,不可能每次都配合他們演戲。”
“自從我大學畢業出來以後,能不跟家裡聯絡就不跟家裡聯絡了,什麼事情也不說,只報喜不報憂。”
“你可能會說,不都應該這樣麼?但我的情況不一樣。”
“別人是不想讓家裡擔心,我還要考慮別的。”
“因為一旦我說了目前碰到的困境或者其他什麼情況,在下次我倆通話的時候她就會提到。”
“他們會說,‘哎呀你上次那個事情呀,我和你爸成宿成宿的睡不著覺呀’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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