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替身”著稱的陳龍大哥,早年也並非全然不用,只是大部分動作親力親為,遇到高難或效果不佳的動作,替身也是必要的。
在影視行業,替身本就是正當職業,女演員使用替身更是普遍現象,
有的女演員甚至會養三四個替身,像手替、腳替、腿替、臉替、發替、吻戲替、……等等。
很多在電視上看到那幅美輪美奐的場景,其實大多數是‘多人’努力的成果。
……
“那可不行!”
劉滔立刻搖頭,帶著演員的驕傲,“姐可是專業的演員,你讓我用替身?我自己能做到的動作,肯定要自己上!”
她雖非科班出身,但那個年代出道的演員,很多都秉持著這份敬業精神,視輕易使用替身為一種職業上的“恥辱”。
除非真的學不會或者有極高風險,否則絕不假手於人。
“好吧,是我錯了。”顧清語氣帶著敬佩。
“長蘇老闆,霓凰郡主,給,紙巾。”
趙雅從前排座椅轉過身,從包裡翻出溼紙巾遞過來,“擦擦汗,不然被空調一吹容易感冒。”
“小雅,謝謝你啦。”
劉滔探身接過紙巾,抽出兩張,側過身子調整坐姿,很自然地先照顧起顧清,動作溫柔又細緻地幫他擦拭額頭和臉頰的薄汗。
“滔姐,我自己擦就行。”
冰涼溼潤的觸感傳來,不知是溼巾的涼意還是那不經意劃過耳廓的指尖,讓顧清身體微微一僵,下意識想伸手去接紙巾。
“別動。”劉滔卻輕輕按住他的手,“你們男孩子呀,就是粗心大意,隨便抹兩下就完事了,一點也不認真。就像小雅說的,這樣最容易感冒了。”
她帶著點嗔怪的口吻,目光落在少年微微泛紅的耳廓上,眸底掠過一絲笑意。
她氣息如蘭,輕輕拂過,指尖隨著溼巾的移動,似有若無地滑過他的脖頸。
“啪——”
顧清像是被電流擊中,一把按住脖間的手,臉頰瞬間漲紅,“擦完了,擦完了!”
白老師這操作有點超綱了啊!
“瞧你害羞的,”
劉滔忍俊不禁,笑過之後又忍不住操心,“以後跟女孩子談戀愛可怎麼辦?圈裡那些姑娘們還不得把你騙得團團轉?”
“她們騙不了我,”
顧清立刻反駁,“我又不會輕易被美色迷惑。”
他頓了頓,開玩笑道,“再說了,她們被我的帥氣迷惑還差不多。”
“哈哈哈——”
劉滔被這理直氣壯的回答逗得開懷大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顧清的側臉,“說得對!我家蘇先生的確好看,當得起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稱號,迷倒萬千少女肯定不是問題!”
房車平穩抵達酒店。兩人下車戴好口罩,乘坐電梯直達所住樓層。
電梯門開啟,劉滔邁步而出之際,忽然轉身張開手臂擁抱了顧清一下。“拜拜,萬人迷的小蘇先生,”
她聲音帶著笑意,又不厭其煩地叮囑道,“記得早點休息,別熬夜。”
“知道了知道了,”顧清也笑著回應,輕輕揮手,“滔姐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天你的戲份可不少呢。”
一夜無話……
翌日。
劉滔迎來了她在這部劇中的重要打戲。
這場戲份說起來還是開篇不久的一幕:她飾演的霓凰郡主剛從邊疆鎮守歸來,在去拜見太皇太后的路上,偶遇了兩位皇子——蕭景睿和言豫津。
為了測試兩位“弟弟”的武功進境,霓凰便提刀與二人切磋了一番。
而顧清扮演的梅長蘇,只需安坐於車轎之中,掀起半邊窗簾觀摩即可。
當然,他這場戲也不簡單,再次見到霓凰的表情,那種五味雜陳、既有欣喜,又有愧疚,在看到武術打鬥後,又對霓凰的成長感到欣慰……
種種情緒的表現,顧清可是提前兩個人小時,有一個人坐在轎子裡沉浸入戲。
另一邊,
為了拍好這場打戲,從劇組開機籌備至今,武術指導便不厭其煩地教導劉滔和兩位飾演皇子的青年演員動作要領,訓練極其辛苦。
當然,這份辛苦是相對他們三人而言。
顧清則利用閒暇時間,又學了一套基礎刀法,將自己的“武器庫”擴充了一門。
很快,打戲正式開拍。
前幾條拍得磕磕絆絆。
劉滔打得倒是乾脆利落,畢竟有過武俠劇的底子,動作頗有章法。
問題出在飾演蕭景睿和言豫津的兩位青年男演員身上。
他們平時在表演課上學的套路,與真刀真槍的對招終究有差距。
幾遍拍下來,動作銜接總是不夠流暢,頻頻出錯。
劉滔吊著威亞,一遍遍旋轉、騰挪、格擋,眉頭微蹙,額角滲出細汗,眉眼間不時掠過一絲極力忍耐的痛楚。
但她仍強撐著,努力維持著“霓凰”那份從容自若的姿態。
拍到第五條時,異變陡生!
“哐當——!”
剛被威亞吊升至半空,劉滔手中的雁翎彎刀突然脫手墜落!
她臉色瞬間煞白如紙,豆大的冷汗立刻從額角冒了出來。
“快快快!你們特麼眼瞎了?!還不快把人放下來!!”現場執行導演李學嚇得魂飛魄散,對著威亞組失聲怒吼。
負責威亞的工作人員慌忙應聲,手忙腳亂地開始放下威亞。
“霓凰?!”
“慢點放,穩一點!”
顧清更是臉色驟變,焦急萬分,快步從車轎下來,張開雙臂準備接應緩緩下落的劉滔,
“是腰嗎?”
“是……”
劉滔牙關緊咬,試圖忍住劇痛,卻還是忍不住痛撥出聲,倒吸著冷氣,身體僵硬的幾乎無法動彈。
“顧老師!先把滔姐扶到我的車上!我去拿藥!”
劉滔的助理反應極快,一邊喊著一邊衝向旁邊停著的保姆車。
“好,小雅,過來搭把手!”
顧清立刻點頭,和衝過來的趙雅一起,小心翼翼地攙扶住痛得幾乎直不起腰的劉滔,一步一步,極其緩慢地將她挪到保姆車旁。
顧清迅速將車內的座椅放平,讓劉滔能躺下來。
“弟弟,”劉滔疼得話語斷斷續續,額髮都被冷汗浸溼,卻還有心思開玩笑,
看著顧清緊張的神情,心裡湧起一股暖流,想緩解他的自責,“都怪你這張烏鴉嘴……你昨天要不說……我這腰傷……怎麼可能會發作呢……”
“是是是,都怪我。”
顧清看著她痛苦的樣子,無奈又心疼地嘆了口氣。
“哎呀,姐就開個玩笑……你怎麼還……真自責了?”
劉滔抬手想抓住顧清的手安慰他,可這輕微的動作又牽扯到痛處,讓她忍不住直吸涼氣。
“藥!藥來了!”
這時,助理氣喘吁吁地跑上車,手裡緊緊攥著一瓶專治跌打損傷的藥酒。
顧清見狀,剛要起身讓開位置方便助理處理。
“顧老師!麻煩您了!”
助理卻不由分說,一把將藥酒塞進顧清手裡,語速飛快地交代,“倒進掌心搓熱,對著腰痛的位置,多揉按幾遍就行!
我帶著小雅去趟酒店拿點別的藥!”
話音剛落,她便拉著趙雅,像一陣風似的又衝下了車。
顧清:“???”
一轉眼,
車上只剩下了二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