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幾乎所有人都沒注意到阿莫拉的異常舉動,唯獨一個臉上紋著黑色花紋、氣質凌厲的女人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退縮。
她不動聲色地靠近阿莫拉,壓低聲音問道:“先生,您知道溫斯頓說的是誰?”
阿莫拉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臉上極具特色的黑色花紋上多停留了幾秒。
這個女人叫拉瑪,是法國13區的地下女王。
在那個被政府遺棄、資源匱乏的貧民窟裡,她憑藉鐵腕手段掌控著整個區域的d品交易和地下秩序。
作為【暴力街區】有史以來第一位女教父,她也是勢力最龐大的一任。
正因如此,幾年前被破例吸納進了高桌會。
當然,阿莫拉之所以在意她,並不是因為這女人在法國地下有多麼強大的勢力,純粹是因為拉瑪實際上是他們黑手黨在法國扶植的代理人。
若非他在背後支援,拉瑪絕不可能掃平暴力街區的所有對手,更別說躋身理事之列了。
簡而言之就是,他們兩個是盟友關係。
阿莫拉微微頷首,神色凝重地低語:“還不能確定,但如果真是那個人.你務必保持冷靜。他和我們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
“那個人?”
拉瑪若有所思地摩挲著下巴,陷入沉思。
另一邊,塔拉索夫等人也察覺到事有蹊蹺,不再叫囂謾罵。
溫斯頓如此推崇一個陌生人擔任長老,要麼是得了老年痴呆症,徹底老糊塗了,要麼說明對方確實擁有壓倒性的實力,說不定背景深不可測。
“夠了,別故弄玄虛了。”塔拉索夫冷聲道,“到底是什麼人,讓他出來見見不就真相大白了?我倒要看看,誰比我們更有資格坐上長老之位。”
說著,這壯漢還示威般地拍了拍腰間的手槍:“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你溫斯頓要是想私自動用權利,妄圖拉出一個代理人與我爭奪長老位置的話,無論是你還是你推舉的人,我都殺定了!”
溫斯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已經給這個俄國人判了死刑。
他不再多言,起身親自開啟會議室大門,走進了對面的房間。
大門虛掩,眾人只能聽到裡面低聲交談的聲音。
“是嗎?他們都不同意?”
“不不不,並不是全部,只有我之前跟您說過的那幾家有些意見,其餘人都在觀望。”
“你一個人解決不了嗎?”
“呃這個”
“哎,真是麻煩。”
話音落下。
正在會客室裡的眾人臉色各異,面面相覷。
在高桌會待了這麼久,上一個他們知道讓溫斯頓都這麼畢恭畢敬的人,好像還是已經成了死鬼的長老。
正當他們屏息以待時,對面的房門忽然輕輕從內開啟,緊接著,一個穿著紅色皮衣的男人邁著從容的步伐,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眾人看清來人後,紛紛一愣,隨後倒吸一口涼氣,如臨大敵!
what the——f*ck?!
羅夏·布徹?!
最前面的塔拉索夫看到來人是羅夏後,只覺得心口一窒,條件反射般拔出腰間的手槍,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對方。
不僅是他,在場的每個人都露出見鬼了一樣的表情。
他們不是沒有設想過溫斯頓口中的神秘人物是誰,甚至猜測可能是東方大國推出來的代言人,才會讓溫斯頓如此忌憚。
但任誰都沒料到,竟然會是踏馬的羅夏·媽惹法克·布徹!
震驚過後便是濃濃的忌憚!
幾乎所有的保鏢都立即將各自的老大護在身後,數十支槍口齊刷刷對準了前方的危險人物!
“喔喔喔”
羅夏誇張地舉起雙手作投降狀。
“各位冷靜點,小心擦槍走火。”
他語氣輕佻地說道,“我可是頂著被全世界追捕剿殺的風險,來和各位談心的,沒必要一見面就這麼熱情吧?”
他臉上掛著玩味的笑容,雖然雙手高舉,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但在場沒人會天真地放鬆警惕。
塔拉索夫銳利的目光在羅夏身上來回掃視,重點檢查了他腰間和腿部的武器攜帶情況,確認這個危險分子確實沒帶武器後,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
“哼!”他厲聲喝道,“羅夏!你在巴拿馬殺害長老的賬還沒算清,不好好躲在海外,竟敢大搖大擺出現在紐約大陸酒店!”
聽到這話,阿莫拉頓時冷汗直流,又往後縮了縮身子。
出乎所有人意料,羅夏非但沒有動怒,反而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個兩米多高、壯的就跟精英奈米戰士一樣俄國佬,反問道:“我突然想起來,你剛才對溫斯頓說什麼來著?”
他全然無視數十個對準自己的槍口,大搖大擺走到塔拉索夫面前,眯起眼睛:“你說要殺了我?”
羅夏指了指自己的額頭:“來,朝這兒開槍。”
他認真道:“只要扣下扳機,聯邦十億懸賞就是你的了。來啊!開槍!不敢?!你們俄國人就是這麼只敢說不敢做的廢物?!”
塔拉索夫臉色鐵青,握槍的手微微發抖。
作為叱吒風雲的寡頭,他何曾受過這般羞辱,頓時氣得額角青筋暴起,手指顫抖。
在全場震驚的注視下,他死死盯著羅夏戲謔的眼神,咬牙狠狠地扣下扳機!
殺了就殺了!
他倒要看看這個恐怖分子的腦袋是不是比子彈還硬!
然而,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他的身體突然不受控制般僵在原地,手臂不聽使喚地轉動,槍口竟然自己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不僅是塔拉索夫,所有舉槍對準羅夏的理事和保鏢們都像提線木偶一般不由自主地調轉槍口,將武器對準了自己。
面對眾人驚恐萬分的眼神,羅夏無所謂地聳聳肩,嗤笑道:“溫斯頓剛才說錯了,我要殺你們,哪需要三天?三秒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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