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陳子明勝!”
裁判的聲音帶著幾分急促,話音未落就急忙揮手示意醫療隊進場。
擔架上的沈若雪面色慘白,嘴角還殘留著未乾的血跡,被醫護人員快速抬離了這片血色擂臺。
“決賽將在一小時後舉行,請選手做好調整。”
裁判草草宣佈完賽程,便快步離開了現場。
他的背影顯得有些倉皇。
沈若雪御獸被當眾擊殺的事件,已經在學生中引發了強烈不滿。
此刻他必須立即將此事上報處理。
而看臺上。
陳言正對著陳山一陣恭維。
“陳老哥,子明這孩子進步神速啊!照這個勢頭,突破超凡指日可待。”
陳山故作矜持地擺擺手:
“還差得遠呢,才覺醒八階而已。”
話雖這麼說,可眉宇間的得意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夏修冷眼旁觀這對“陳氏兄弟“的表演,終於忍不住出聲:
“陳副校長,考核中故意擊殺對手御獸,按例應當取消參賽資格吧?”
陳言聽到夏修這句話,立馬露出為難的神色。
顯然,他並不想按規矩處理。
而另一邊的陳山連忙接過話茬:
“犬子一時失手釀成大錯,這才導致這樣心痛的後果,但是夏城主你放心”
“我們一定全額賠償那位同學的損失!”
“夏城主,年輕人切磋難免有意外.”
夏修眸色漸冷。
好一個“意外”!當眾擊殺已經失去反抗能力的御獸,這般赤裸裸的暴行,在這兩人口中竟成了輕描淡寫的“失手”?這是將他這個城主當成傻子?
還是說將整個臨淵城的群眾當作傻子?
不過也就是在這時,先前離場的裁判匆匆趕來。
他恭敬地向三人行禮:“城主大人,陳會長,副校長。”
陳言漫不經心地抬了抬眼皮:
“有事?!”
裁判環顧四周,喉結滾動了幾下才艱澀開口:“是這樣的.很多學生對上一場比賽提出了異議。”
陳言與陳山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沉吟片刻後,陳言故作恍然地拍了下膝蓋:
“確實,之前的考核規則存在疏漏,才導致了這樣的意外。”
“這樣吧,”他撫平衣服上並不存在的褶皺。
“下場比賽新增兩條規則:”
“第一,御獸禁止攻擊御獸師。”
“第二,若出現可能導致御獸死亡的情況,裁判有權介入。”
裁判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多想說學生們抗議的根本不是規則,而是陳子明赤裸裸的虐殺行為。
但看著陳言陰鷙的眼神,他最終只是深深鞠了一躬:“我這就去宣佈!”
當這條避重就輕的新規透過廣播傳出時,觀眾席頓時噓聲四起。
“有黑幕吧?這次的事情就這樣輕描淡寫的過去了?”
“那沈若雪收到的傷勢怎麼辦?她損失的御獸怎麼辦?”
“班長的事情,不能就這麼簡單的算了,我們去找副校長要個說法!”
“對,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們去要個說法!”
沈若雪小隊的成員們紅著眼睛站起身,拳頭攥得發白。
可就在他們剛邁出幾步時.“站住!”
一道平靜得可怕的聲音讓所有人僵在原地。
“顧神?”
隊員們難以置信地回頭,卻見顧星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們身後。
少年漆黑的眸子裡醞釀著風暴,聲音卻異常輕柔:
“不必去了,學校明顯在包庇陳子明,你們去了也沒什麼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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