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硯拿著畫看了許久,直到一個小腦袋從畫下方鑽了出來,仰著臉,眉眼彎彎,笑眯眯地問:“鍋鍋,瑤瑤姐姐的信信裡面說啥子?有說沫沫嗎?”
趙嬢嬢從飯店裡探出個腦袋,也是一臉八卦。
“嗯,說了,她讓我跟你和趙嬢嬢問好。”周硯笑著說道,伸手把周沫沫拎起來放在腿上,收起兩張信紙,把那張畫給周沫沫看:“吶,這是瑤瑤姐姐畫的夕陽,好看不?”
周沫沫眼睛亮晶晶的,點著腦袋,“好看!好漂釀!瑤瑤姐姐好膩害!”
“我看看。”趙嬢嬢也湊了過來,看著那畫呆了一會,讚歎道:“畫的好漂亮哦!夏瑤不愧是大學生,真有水平!”
趙嬢嬢對大學生的欽佩,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周硯把畫拿回店裡,找了兩塊木板,小心翼翼地夾住,放在二樓。
信封太小,畫被折了好幾道,他想先把摺痕撫平,然後再找個箱子來儲存。
對了,還要掛個鎖防熊孩子。
以前他不懂什麼叫:從前車馬慢,書信很遠……
現在他有點懂了。
這比半夜彈出的微信訊息:“哥哥,晚上有空嗎,我今天可以吃冰激凌。”讓人覺得更美好。
從樓上下來,周硯想著要怎麼給夏瑤回信。
這些天店裡倒是發生了不少事,可以和她分享的事情很多。
但一想到她那清新淡雅的文筆,他就有點懵。
他上一次寫信,應該是小學作文?開場白要怎麼寫,才能匹配上那句:見字如晤,展信舒顏?“夏瑤:你好?”
周硯撓頭。
書到用時方恨少。
一生要強的男人,決不能在文筆上輸給女人!
哪怕只是一封日常交流的信,也絕對要匹配上強度!寫得不好,丟的不是他的臉,是語文老師的臉。
“信封,信紙,郵票都給你貼好了,有空記得給人回信。”趙嬢嬢突然出現,往他手裡塞了一堆東西。
“啊?”周硯看著手裡的東西,沒想到趙嬢嬢比他還著急。
不過這東西他確實用得著,笑著點頭:“要得。”
寫不了就先放著,等晚上夜黑人靜的時候再寫。
周硯揣著張淑芬老太太給她寫的香料清單,推著腳踏車出門採購去。
這幾天飯店開賣燒菜、炒菜,忙的團團轉,把弄滷水的事情都給耽擱了。
老太太可是答應教他煮滷水和養滷水的,這事也該推進了。
老滷水弄不到,那他就自己養一鍋。
老太太說得對,滷水還是得自己養的對味,也更知道珍惜。
要做滷菜,那就先得弄口大滷鍋。
鐵鍋不行,鐵鍋容易生鏽,滷水會變黑,一鍋滷水用不了幾天就廢了。
不鏽鋼鍋倒是合適,可惜現在沒地買,鋁鍋就是最優選。
這年代鋁鍋還沒有人人喊打,家家戶戶都在用鋁鍋。
周硯在蓉城租房的時候,房東太太的九十八歲的老孃天天用鋁鍋煮飯煲湯,一口82年的玉鳥牌小鋁鍋,保養的錚亮。
周硯先去把香料買齊,花了八塊二毛,怕一次不成,多買了點作為餘量。
反正後邊滷煮過程中,也得往滷水裡不斷添香料來保證味道足夠。
騎車去了碼頭找周杰,他路子廣,認識的人多,說不定能給他找到又大又便宜的鋁鍋。
這會已經過了飯點,攤位上還有零散兩三個客人在吃蹺腳牛肉。
周海蹲在一旁洗碗,周杰則是站在灶後數錢。
“傑哥,海哥。”周硯停下車,打了聲招呼。
“周硯,你來了。”周杰和周海都停下手裡的活,笑著迎上前來。
“看來今天生意不錯啊。”周硯看著兩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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