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製作了各種陷阱,利用地形和詭異的習性進行捕殺。白天,他是營地的守護者和導師;夜晚,當眾人圍著篝火沉睡時,他則化身為黑暗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收割著那些潛伏的危險。
每一次吞噬,都讓他與系統的聯絡增強一分,雖然微弱,但穩定。
他能感覺到,體內那股屬於詭王的力量,正在以蝸牛般的速度,一點點地重新匯聚。
隨著獵殺範圍的擴大,沈歌對這座島的探索也越來越深入。
他漸漸發現,這座島嶼充滿了無法解釋的謎團,和他想象中的“荒島求生”截然不同。
第一個謎題是詭異的來源。
如果這是一座與世隔絕的孤島,這些詭異是從何而來的?它們似乎並非單一物種變異,而是有著完整的、小型的生態鏈。
他獵殺過以植物為食的“菌菇野豬”,也獵殺過捕食“菌菇野豬”的“雙頭獵犬”。
這種清晰的捕食關係,不像是隨機異變的產物,更像是被精心“投放”和“設計”過的。
第二個,也是最讓他困惑的謎題,是詭能的存在方式。
在他的認知裡,能夠大範圍導致生物異變的地方,必然充斥著高濃度的詭能,空氣中都應該瀰漫著那種令人不安的能量。
可是在這座島上,他作為始祖詭異細胞的完美融合者,對詭能最敏感的存在,卻感受不到空氣中有絲毫的詭能逸散。
詭能,似乎只存在於那些詭異生物的體內,像一塊塊獨立的、自成一體的電池。
一旦它們死亡,體內的詭能就會在短時間內消散,除非被他主動“吞噬”。
這完全違背了詭能的基本規律!
這種感覺,就好像這座島本身是一個“絕緣體”,而這些詭異,則是被扔進這個絕緣體裡的“帶電體”。它們無法影響環境,只能在各自的生命週期內消耗著自帶的能量。
“這不像是一個自然形成的詭災區……”沈歌坐在一塊礁石上,望著深邃的叢林,眉頭緊鎖。
“這裡更像一個……實驗室,或者說……一個狩獵場。”
是誰創造了這裡?目的又是什麼?
隨著時間的推移,沈歌獵殺了上百隻低階詭異,體內的詭能終於積累到了一個臨界點。
他能感覺到,自己已經可以勉強調動一絲力量,雖然還不足以開啟任何詭域,但已經能讓他的身體素質遠超常人。
最重要的是,“高速癒合”的詭異特有能力,恢復了!
而那根連線著系統的“燭火”,也終於穩定下來,不再隨時可能熄滅。
他知道,單純地在外圍獵殺這些“小怪”,效率太低了。要想解開謎團,要想找到真正能讓他快速恢復力量的“高階詭異”,就必須深入這座島嶼的核心區域。
沈歌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沙土,目光望向島嶼中央那片終年被黑霧籠罩、連陽光都無法穿透的區域。
探索,勢在必行。
他不僅要活下去,更要弄清楚,自己究竟被命運扔到了一個怎樣詭異的棋盤之上。
在做出深入探索的決定後,沈歌並沒有立刻魯莽地出發。
他深知,如今的他不再是那個可以獨行天下、無所畏懼的詭王。他身後,還有五個將他視為唯一依靠的生命。
“我們,需要一個真正的家。”沈歌對阿萊比劃著,指了指簡陋的山洞和防禦柵欄,然後雙手比出一個更大、更堅固的形狀。
接下來的一個月,沈歌將他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營地的建設和對少年們的訓練中。
他不再滿足於簡單的庇護所,而是帶領眾人,利用巖壁的天然優勢,混合著黏土、草筋和木材,建造起了一排堅固得多的半地穴式房屋。這種房屋冬暖夏涼,更能抵禦風暴和野獸的侵襲。
他將獵殺來的“石蟹詭異”那堅硬無比的外殼敲碎,磨成鋒利的箭頭和槍頭,武裝了凱爾和羅卡。
他不再只是教他們如何使用武器,而是開始傳授最基礎的戰鬥技巧,如何觀察、如何潛行、如何利用陷阱、如何在攻擊後迅速撤離。
艾莉則在沈歌的指導下,學會了用不同植物的汁液來處理傷口,甚至製作一些簡易的驅蟲藥劑。
食物的儲備也變得更加豐富,燻肉和魚乾掛滿了特製的架子,足夠他們支撐很長一段時間。
營地,在他的手中,從一個臨時的避難所,逐漸變成了一個功能齊全、具備初步防禦能力的生存基地。
阿萊姐弟們看他的眼神,也從最初的依賴,多了一份深深的敬畏。
他們不明白這個男人究竟來自哪裡,但他所展現出的智慧和能力,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當一切準備就緒,沈歌知道,離別的時刻到了。
那是一個清晨,他將一把用“雙頭獵犬”最鋒利的獠牙磨製成的、綁著堅韌藤蔓的骨刃匕首,遞給了阿萊。
“這個,給你。”他用含混的音節和手勢說道,“保護……他們。”
阿萊接過匕首,冰冷的觸感讓她微微一顫。她看著沈歌堅毅的眼神,湛藍的眸子裡充滿了擔憂和不捨,但這一次,她沒有阻止。
她只是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後伸出手,用他們種族的方式,將額頭輕輕抵在沈歌的額頭上。
“庫魯魯……保重。”她輕聲說。
告別了眾人,沈歌獨自一人,踏上了前往島嶼中心的道路。
越是深入叢林,環境就越是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