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身後傳來異響。
啪嗒——
餘歡推門的動作猛地僵住,此情此景,身後突然傳來響聲,跟閻王爺爺打招呼沒區別。
餘歡大腦空白,木然轉頭。
小洋樓的窗戶裡不知何時亮起橘黃色暖色光,破舊木門旁站著一個身形高挑的青年。
青年白衣長褲,一身休閒打扮。
餘歡看不清那人長什麼樣子,只是透過屋內的暖光看到了青年腳下的影子。
是人。
“幫……幫幫我。”說完這句話,餘歡再也撐不住沉重的眼皮,暈了過去。
“咳咳。”希爾拖著身子走到餘歡跟前。
雪鴞的嗅覺不算靈敏,但即使沒有靠近,希爾依舊能感受到濃郁的血腥味湧入鼻腔。
這種味道,他再熟悉不過。
希爾眉心微蹙,這個打擾他休息的女孩,狀態很不好。
腦海閃過那雙在夜色下閃著點點淚光的粉瞳。
兔族雌性特有的櫻花粉色眼眸,美麗夢幻。
希爾蹲下身子,指尖探了下女孩鼻息,微弱的呼吸昭示女孩還活著。
希爾輕嘆一聲,小心扶起女孩身子,長臂繞至女孩腿彎,稍稍一個用力,便將女孩打橫抱起。
“咳——”
將餘歡放到客廳的沙發上,希爾再也止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好似要把肺咳出來。
……
餘歡知道自己還活著,眼前橘色的暖光不像天堂,也不像地獄,像暈倒前看到洋房裡傳來的光。
“你醒了?”
清洌的男音傳入耳膜,餘歡羽睫輕顫,抬起眼皮,一雙淺金色的眸子正看著自己,帶著關切。
好漂亮的男人!
男人一頭銀色短髮,穿著白色針織衫和休閒長褲,面板白皙似雪,薄唇印著淺淺的粉色,一股子病弱美人感。
“你還好嗎?”見女孩呆愣地看著自己,希爾抬手在女孩眼前晃了晃。
“抱歉,我失態了!”餘歡趕忙道歉,剛坐起身子,暈眩感再次襲來。
男人扶著餘歡的動作輕緩,清洌的聲線與自帶的溫柔氣質融為一體。
“你失血過多,暈眩是正常現象。”
一杯熱可可出現在餘歡眼前,餘歡抬眸,猛地撞進那雙淺金色的眸子,蒼白的臉蛋浮起紅潤。
男人微微一笑:“熱可可,希望對你有幫助。”
“謝謝。”餘歡雙手捧著燙金白瓷杯,抿了一小口:“謝謝你救我,我叫餘歡。”
男子坐回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單手掩唇輕咳一聲,臉色隨著一聲輕咳似乎更白了。
“你好,我叫希爾。”
希爾?
餘歡腦子裡閃過什麼,總覺得這名字很耳熟,好像在哪聽過。
“你是剛入學的新生吧,為什麼會在這裡?”
餘歡眨巴眨巴圓圓的兔眼,事情有些複雜,一時半會說不清。
希爾很敏銳,見餘歡不說話,自然地岔開話題:“你頭上的傷我做了簡單處理,但最近一週要小心。”
“新生入學難免會不適應,如果遇到困難,可以尋求學生會的幫助。”
餘歡看向對面的銀髮青年,總覺得對方什麼都沒說,又什麼都說了。
“我知道了,謝謝。”餘歡不習慣與人長久對視,錯開視線打量四周。
“不……”
男人點頭,第一個字的音節落下,緊接著便是一陣無法控制的咳嗽。
“你怎麼了?”餘歡輕拍男人後背,這才發現,盛夏的夜裡,他居然穿著針織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