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牛走後,這娘倆處境確實尷尬,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在農村來說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嫁到夫家也就幾乎斷了與孃家的來往,除非有通情達理的才會幫襯一下孃家。
當然了,在城市裡就沒有這樣的想法,新時代新氣象,思想不斷解放,婦女能頂半邊天,有些還是婦女當家,幫不幫孃家還不是她自己說了算。
可在這裡不行啊,即便劉家窪就是王家溝的隔壁村,也不敢讓她們娘倆回孃家住,不說會惹來閒話,她孃家人肯定也不想多兩張嘴搶食,現在什麼時期啊,為了一口吃的可謂是費盡心機了。
而且現在還不能是王家全先提分家的,那樣旁人肯定會說他不地道,兒子走了就容不下兒媳了,唯今之道只能讓這娘倆暫時在外頭租房住了。
這年代家家都是人多,住的都緊張,村裡雖然也有幾戶人家裡有孩子因各種原因搬到外面去的,就算肯把空出的房間出租,那也要不少的租金。
所以王家全瞄上了王向東的家。
“惹啥閒話啊,左鄰右舍的誰不知道誰啊,再說了你家滿叔他這個村長也知道了,你嫂子住這還能幫你洗衣做飯啥的,我呢一個月給伱一塊錢如何?”王家全見王向東沒有拒絕就趁熱打鐵道。
“再說了,你現在是城裡人,一個月難得回來幾次,你嫂子在這住著還能幫你打理屋裡屋外的,家裡也不會失了人氣。”
“行,那就讓嫂子住進來吧,全叔你去村部打個證明,回頭再把錢給我,我把大門鑰匙給你。”
王向東聽他這麼一說就同意了,房子還是得有人住才有人氣,不然很快就會荒廢的,雖然精明的堂叔給的租金少了點,但前身與王大牛的關係確實很鐵,嫂子人也不錯,再加上自己現在長住城裡,有這一塊錢也就不計較了。
“咦,你昨天進山了?打到啥了?”事情解決後的王家全輕鬆下來,有空打量了一下院子,看到地上沒有沖洗乾淨的血跡後問道。
“也沒啥,就一隻野兔,吃掉了。”王向東隨口應道。
“哦,還得是你啊,進山從沒空手回的。”
王家全略有些遺憾的離去,昨晚這小子肯定又叫他兒媳婦去吃好吃的,也不知道孝敬他。
王向東一個人就隨便弄了點吃的,再把有用的都收入空間,其他的雜物就搬到主屋,很快就把這原先自己住的房間給整理出來。
再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出門了,得去村部一趟,過兩天村裡要結算工分了,自己這最後一個季度也有兩個月要算進去。
腳踏車是廠裡配給採購員的,有六七成新,二八大槓永久牌,結實耐用,經得起跑山路。
村部就在馬路邊上,前頭是一塊平整的土場,開村民大會集中的地方,面積挺大的,邊上還遺留著搞大隊食堂吃大鍋飯的灶臺土場的旁邊就是村部倉庫,大門上掛著兩把大鎖,這是大隊集體財產存放點,裡頭存放著關乎全村人生計的糧食,晚上時間還得安排民兵值守。
再過去是一座兩層的磚房,外牆抹著白石灰,刷著這個年代的紅色標語口號,這就是村部,村裡最好的房子。
剛停下車,王家全正好辦完事笑著走了出來,當場把一份證明和一塊錢跟王向東換了鑰匙,然後就急匆匆的回去了。
“村長,昨天有收到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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