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廠長那邊倒是排了十多分鐘的隊，幾乎都是軋鋼廠的幹部職工，還有幾個小領導，大家都很默契，自覺的在樓梯旁排隊。
禮物基本上都是菸酒這樣的標配，也有提著包紮好的糕點或紅糖白糖啥的，王向東也拎著兩瓶西鳳酒和一網兜的山梨，茅臺可捨不得拿出來，他一直想四下裡多買點屯起來。
同樣的，李懷德對山梨很滿意，現在新鮮水果可是屬於稀缺品，即便那些大領導也是限量供應的，就連水果罐頭也是難得的。
廠長夫人看來對王向東印象不錯，小夥子人長得俊，精神又好，還會說話，動手能力強，聽到要嚐嚐山梨就立馬拿了兩個去削皮。
李懷德夫婦倆吃著山梨就和他拉起了家常，呆了有幾分鐘，王向東識趣的起身告辭，外頭還有排隊的呢，領導的時間很緊湊的。
廠長夫人吃了個山梨感覺很爽，臨走時還塞給他一條華子、一盒餅乾和一包大白兔奶糖，弄得王向東很不好意思直襬手，廠長夫人越發滿意他這態度，笑著把他推出門去。
這一波絕對賺了，下樓時後頭排隊的幾位都對他報以羨慕的眼神。
接下來準備去的糧站主任餘鴻偉家住哪不知道，王向東就先去王姨王麗萍家拜年。
這回禮物就不一樣了，他在腳踏車後座旁放了個籮筐，裡頭放上那個煮好的小野豬頭、一盆野豬血，一布袋的山梨、兩條牡丹和四瓶西鳳酒，王姨算是自己目前最親近的人，自然要多送些東西了。
王麗萍家是在東直門那邊，一個小四合院，她丈夫是京城某大學的老師，大兒子在魔都工作，在京城工作的二兒子一家是跟他們住在一塊。
開門的應該是王姨的二兒媳，二十五、六的年輕女子，長相溫婉清秀，懷裡還抱著一個小女孩，小女孩很可愛，嘴裡含著小手指，烏黑的大眼睛好奇的望著王向東。
“新年好，王姨在家嗎？”
“新年好，進來吧，媽，找您的。”
女子退後把王向東讓了進來，回頭掩上大門，她這邊倒沒人排隊，或許都已經拜完年了。
“向東來啦，怎麼還拿這麼多東西來啊，太見外了。”
從屋裡出來的王麗萍看見推進來的腳踏車，上面的籮筐滿滿當當的，不由得笑著責怪道。
“王姨，我給您和家人拜年來了，祝您全家新年快樂、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王向東把腳踏車支好，把籮筐放地下，然後站定笑著拱手說道。
“你也新年好啊，嘴都變甜啦，哈哈。”
“我也不知道該送些啥，這菸酒是標配，野山梨和這個野豬頭野豬血是山裡的特色，您可別嫌棄啊。”
王向東把東西拿出來放在院裡的石桌上。
“你自己不要過年了嗎？”
王麗萍和她兒媳看著盆裡的野豬頭野豬血和一布袋的山梨，這禮也太重了，菸酒倒無所謂。
“沒事，家裡還有，嗨，小朋友，新年好啊。”
王向東應了句，看到從屋裡跑出來的五、六歲的小男孩，就笑著打了個招呼。
“叔叔新年好，妹妹你快看，豬頭，豬嘴巴。”
小男孩站在石桌前，好奇的看著野豬頭，還摸著豬嘴巴抬頭對他妹妹說著，幾個大人都笑了。
“這是我家老二的，叫陳從軍，皮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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