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為什麼這麼多年不娶個二婚,給女兒找個後媽,老周直接破口大罵:“結婚不需要彩禮?!二婚的娘們老子給多少合適?有那閒錢老子還不如去嫖兩次!”
短暫的瞭解後,秦風便判斷出這是個頹廢窩囊的老實人,甚至連三觀都有些畸形,也就懶得與之交涉。
不過平日裡見了,也會笑著打聲招呼,叫聲周哥後遞根菸過去,算是維繫了表面的和諧。
半個小時後,秦風在一座破舊的鐵皮屋前停了下來,房角還在滴答滴答漏水,鏽跡斑斑的鐵皮牆上滿是汙垢,還有些鼻涕和看不出名頭的油膩物,環境相當惡劣。
秦風蹙了蹙眉,他再不濟,也沒讓妹妹住過這種地方,老周竟然讓女兒住在這裡,真真是當豬養了。
咚咚~
輕叩門扉,秦風喚道:“周哥,在家麼?”
無人回應。
又敲了兩聲,屋內總算傳來一道粗狂的嗓音:“誰啊?大晚上幹嘛?!”
“我,秦風。”
吱~
房門敞開,周文軒沉著臉走了出來,滿是胡茬的臉上帶著不悅的神采,長年累月的暴曬,讓他的面板黑如煤炭,那蓬頭垢面的狼狽模樣,極其符合貧民窟的居民形象。
“有事?”老周警惕的望著秦風。
“不請我進去坐坐?”秦風臉上掛著和煦的微笑。
“女兒在洗澡,不方便,有話在這裡說吧。”周文軒走出屋子,順手帶上了房門。
秦風不疑有他,抽出一根菸遞了過去,開門見山道:“周哥,咱倆雖然沒怎麼交涉過,但你應該也從其他同事那裡聽過我家的事。”
“不瞞你說,這兩年為了給我媽湊醫藥費,我風裡來雨裡去,一天都沒缺過勤。”
“結果上個月,檢測出胃穿腸,身子骨徹底垮了。”
啪嗒。
秦風偏頭點了根菸,神色落寞的噴吐道:“我想把工作區域調到家裡附近,擠出時間多休息休息。”
“你知道的,我不能倒下,我要是倒了,我媽就沒人管了,她肯定活不了。”
話鋒微頓,秦風直勾勾的盯著周文軒,真誠請求道:“周哥,你幫個忙,咱倆換換。”
“這次算我欠你個人情,以後有什麼需要我秦風幫忙的,但凡我皺一下眉頭,出門讓車撞死!”
咣噹~
秦風話音剛落,鐵皮房內突然傳來一道物體摔落的聲音。
他條件反射的朝衛生間窗戶看去,但周文軒卻不動聲色的挪了挪腳步,擋住了他的視線。
噝噝~
嘬了口香菸,周文軒面色惆悵,一臉為難的說道:“兄弟,如果老哥孤身一人,換哪個區域都行,但我還有個女兒啊。”
“這孩子太小,又沒人照顧,我負責城中村區域,中午還能回來一趟,給她做個飯。”
“你說我要是跑到你那個區域,我女兒怎麼辦?”
“萬一她在家裡出點什麼事,我趕都趕不及啊。”
“……這倒也是。”
秦風沉吟著點頭,一時間犯了難。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代入到周文軒的角度,他很理解對方的顧慮。
當初之所以找這個能出外勤的工作,他不也是想著可以趁工作之餘,照顧一番老母親嗎?
抿唇沉思了片刻,秦風無奈輕嘆了一聲,歉意道:“是我考慮不周了,周哥。”
“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算了吧。”
說罷,他便打算轉身離開,可就在這時,被周文軒帶上的房門,忽然敞開了一條縫。
一隻白嫩柔軟的小手,扒在了門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