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凌說:“你想說什麼你就直說,我聽不懂。”
“我是說,在家裡請客的話,時間不夠了,也不方便,錢嘛,不打下一批貨款給黃強,這頓飯還是吃得起的……”
雲凌的心頭一顫,抬頭看向蘇超。
蘇超道:“人家畢竟是連長,請連長吃飯,太差的飯店怎麼好意思?”
原來,是想請連長吃飯。
所以……
蘇超的話裡,突然充滿了內疚:“還有,這些年拖累你了,老婆,我太鑽牛角尖了,對不起你和孩子。”
雲凌淚水又一次奪眶而出,一下子站起來,抱住了蘇超。
十幾年的老夫老妻了,就連做夫妻之間的特殊事情時都沒這麼抱過,可是此時此刻,她卻突然就彷彿回到了年輕時,就想抱一抱這個已經有不少白髮的老男人。
第二天下午回到省城時,陸源的心情已經變得非常晴朗。
其實有些事情,堅持做下去對雙方都是折磨,說穿了反而對彼此都有好處。
可惜,由於心理上多少都有距離,很多人選擇了沉默中掙扎,一直到掙扎不下去。
蘇超是個很好的戰友,他一直以為自己在做著對的事情,他以一種殉道一般的信念在堅持著,直到被陸源當頭棒喝才明白,陪伴著同生共死並不一定就是最高階的報恩。
最高階的報恩是,自己能活下來,從而讓恩人也有機會活下來。
陸源對蘇超的決定很滿意。
破,則立,不破,則廢。
蘇超終於決心跟舊的思維方式道別,陸源不但拯救了兩個家庭,兩個企業,他的任務,也只剩下臨門的那一腳必進球了。
這天,正好是他到東沙鎮報到後的第一週的週末。
這個效率,陸源感到非常滿意。
事情有了一個好的開始。
而好的開始往往是成功的一半。
然後,又接到了一個更好的訊息,來自符超。
“喂,你知道嗎?鍾小波和甄菲做了一件轟動全城的大動作,你猜他們幹了什麼?你要是能猜得出來,下次你回縣城,我敬你一瓶茅臺。”
陸源笑了:“你小子別打臉充胖子了,你就掛了個老闆的頭銜,真讓你請,你請得起嗎?”
“那你先猜。”
“是不是買了彩票?”
符超頓時叫起來:“不算不算,承諾取消,我忘了你是警察,有人會給你通風報信。”
“買了多少?”
“好像是兩千多注,每注四塊錢?一共一萬塊。”
“複式?一萬?”這一下,連陸源都給驚到了。
好傢伙,他前世在甄菲的不斷慫恿下,才買了一千塊。
鍾小波這個當過法助的人,竟然有這麼強的賭徒心態。
“你就別裝了,不是早就有人告訴你答案,你能猜到?媽的,有錢人真不一樣,這鐘小波以前,請大家吃飯的時候從來沒有超過兩百塊錢的,昨晚卻請了一千多,買個彩票竟然買了這麼多,一年的工資沒了。媽的,鍾小波真是魚躍龍門了,甄菲到底看上他哪一點了?我明明覺得他對你比對鍾小波更感興趣的,沒想到我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