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源笑笑。
他知道滅門案的是幾年前的三二五滅門案,一個銀行老總被滅了滿門,一家四口,銀行老總夫婦,銀行老總母親和十二歲女兒,一夜之間全部遇害,至今未曾破案。
開始時,縣局刑偵大隊是根據現場有現金全被拿走,兇器是銀行老總家的菜刀等這些,來斷定是入室搶劫臨時起意,並根據這個方向作了大量排查最終一無所獲。
省廳專家下來幫忙後,根據很多跡象調整了排查方向,認為應該是仇殺,而且是蓄謀已久,預先潛伏的仇殺。
可是這個調整為時已晚,很多必要的線索已經斷了。
還有賭場爆炸案,局裡刑偵隊一開始就斷定是賭徒輸球后洩憤引起,最後也是沒有成功偵破,省廳的人在看完全部卷宗並調查現場後,認為不是仇殺,是謀財未遂,可惜現場物證全部丟了,沒辦法再破。
還好,這些案件,在陸源在上一世就得到了結果,一切皆在人掌握之中。
但此時對於線索全無的人來說,偵破起來就太難了。
而且,沒有幾個人知道,這些案件,其實都跟甄家有或多或少的關係。
在上一世,有一次,在甄家內部一次爭吵後,甄菲的叔叔酒後吐真言,透露了一點資訊,陸源才明白,這三起案子都跟甄家有關,不過,甄家撇得很清,即使破了案,也絕對不會有人懷疑到甄家頭上。
後來,陸源利用甄家人的矛盾,慢慢的找到了真相,並且完成了證據鏈的閉合。
那時陸源進甄家還只有幾年時間,還沒有被甄家徹底同化,保留著部分初心。
很多有都不知道,其實後來能破這三個案,也與陸源的一些“誤操作”有關。
所以,對於別人來說,這些案件不可能破,而對於陸源來說,卻只隔了一層窗戶紙。
陸源道:“林所長,如果現在你去做專案組組長,你覺得我們縣這幾個大案還能破嗎?”
“不是我說喪氣話,破不了的了,除非有神仙,能幫著還原現場,能讓兇手和線人都活著,而且還得有個有頭腦的專案負責人,否則,絕對破不了,你覺得我說的這個前提,有存在的可能嗎?”
大家都附和。
陸源道“那這樣,你就把我的名字報上去吧,我對這三個案件很感興趣,想進專案組學習學習。”
大家都笑起來。
“我看你恐怕是沒機會囉。”林守東笑道。
“怎麼說?”
“行吧,看你是個新入行的,你恐怕自己都不知道事情有多嚴重,我今天才看了你的檔案,你不僅僅退伍前是連長,級別等同於科級,而且還是縣城人。
我們縣有個不成文的規定,縣城人懲罰性的調離縣城,一般只調到縣城附近的鄉鎮,他們卻把你調到這麼偏遠落後的山區,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你得罪的是大人物。”
大夥全都哇地大叫。
“小夥子,你慶幸吧,幸虧你調到我們這,我們這的人都是落後分子,都是被人整才調來的,你要是調到其他地方,那些人知道你得罪了大人物,他們都會躲你躲得遠遠的,你在單位就成了孤家寡人了。”大家都笑著打趣。
林守東道:“還有呢,大家知道他調離縣城的理由是什麼嗎?是前些天扭送了一個有犯罪企圖的計程車司機到公安局,結果,計程車司機說他是好心遭雷打,他只是陪女乘客去小便,而不是企圖犯罪,局裡就把司機給放了,然後林副所長則因為犯了錯誤而降級降職。”
會議室爆發出嘲諷的笑聲。
陸源也不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