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家兄朱元璋,我建國美利堅

第1194章 殿下已可獨立

“因為你怕。”

朱瀚眼神清徹:“你不是怕太子出錯,而是怕你錯過了他的成長;不是怕他無才,而是怕他有才不馴;不是怕他揹你而去,而是怕他真能不靠你而站起來。”

朱元璋忽然笑了。

一如當年他率軍破汴城之後、於帳中望星時的那一聲長笑——釋然而落地。

“你說得對。”他說,“朕的確怕。”

他站起身,目光落在宮牆之外的黑夜裡:

“但今日起,朕不怕了。”

“傳令林奉章,調出東宮。”

“賜太子內衛編制獨署之權。”

“凡內廷監事,不得越權至東序之地。”

朱瀚微微拱手:“臣弟謝聖明。”

朱元璋看著他,目光有些複雜:“他已經走出了你的影子。”

朱瀚微笑:“不,是他已經開始投下自己的。”

三日後,內廷頒令:東宮內衛獨署、司禮監不許越權。朝中諸臣皆驚——此乃聖上正式將“宮門之權”交予東宮。

不再只是兵,不只是將,而是“宮廷核心”的實質運作。太子掌兵、理政、統人,自此全然成型。

王府書房,黃祁捧著新鮮的密報,眼中藏著一抹激動:“王爺,東宮之權……如今真已至巔了。”

朱瀚卻神色如常,只輕輕搖頭:“不。權不在高,而在穩。”

宮城深秋,金風透瓦,桂花初凋,未枯先香。

朱標站在東宮書閣高樓之上,望著皇城那層層宮牆,目光沉靜如水。

“殿下。”顧清萍披衣而入,執著一壺新茶,“天涼了,您已立於風中一炷香時辰了。”

朱標接過茶盞,抿一口,輕聲問道:“林奉章調走後,內務監可還有異動?”

“無大變。”顧清萍答,“但太監朱闕依舊緘默,倒像是在等一場未到的風。”

朱標點頭:“朱闕不是愚人,恐怕他也看清了這局。”

“可他的沉默,恰是最危險。”

顧清萍看著他,“殿下,皇上已不疑您,但太子之位,永遠不只需皇心。”

朱標抿唇不語,片刻後緩緩道:“我與皇叔如今雖一體,卻也逐漸在走向不同的位置。”

“殿下是說……”

朱標望著遠方宮牆之上的霞光,幽幽開口:“皇叔是一柄劍,斬前敵、破疑陣;但若我不能成為那手握劍之人,那麼這一柄劍,終究是旁人之物。”

顧清萍目光凝重:“您打算做什麼?”

“我要讓東宮的聲望,從‘依靠王爺’,轉為‘號令天下’。”朱標轉身,步步堅定,“這一回,我要獨自布一局。”

幾日後,東宮親設“文武會講”,地點不在宮中,也不在兵部,而是設於“千策堂”——太祖年間朱元璋講兵講法之舊地。

旨在“東宮試製百官”,以演政、議法、調兵、核制,全面模擬臨朝設政之局。

名義是鍛鍊年輕官吏,實則,昭告天下:太子,已可為君。

朱瀚聞訊時,正獨坐於王府小亭下,翻看《春秋左傳》。

黃祁從外急步而入:“王爺,太子即將召開‘千策會’,並未先遣通告王府。”

朱瀚未動,淡聲問:“誰提議的?”

“是吳瓊與顧清萍,聽聞杜世清也參與策劃。”

朱瀚將書頁輕輕合上,喃喃笑道:“好啊,朱標。”

“王爺不惱?”

“為何要惱?”朱瀚看向庭中一樹秋楓,“這正是他應走的一步棋。他若不主動跳出我劃的線,怎堪大統?”

黃祁猶疑:“可朝中許多重臣仍繫於王爺之名,若太子獨擅局面,恐朝野疑東宮排王。”

“千策堂”設於皇城西南角,原為太祖訓政時所設三司合議之所,自太祖退朝後便封閉至今,鮮有人用。

如今因太子之策重啟,朝中矚目。

講堂初開之日,天未明,百官已至。

朱標一襲深藍朝衣,獨立堂前。

他的身影背後,不再是朱瀚的光,而是太子自己的日光。

“今日講政,不設王爺。”

這句話,不是冷漠,是立場。

他看著臺下林立的官員、武將、儒士、幕僚,目光如刀,緩緩開口:

“太祖昔年於此訓臣,言政、言律、言兵。今日,我朱標,於此開策,亦言三事。”

“第一——議人事。”

“東宮提調之人,將不再以親疏而論,而以能者為先。無論中樞、六部、校場,凡能者,皆可投策來議。”

“第二——議邊衛。”

“東宮三衛將擴設校場南園,增設兵學,擬習朝法、兼修兵禮,不止育兵,更育將。”

“第三——議未來。”

“百年大明,若太子不能勝其任,諸公可共議廢立。若我朱標無德、無能,甘受百官議誅。”

話音一落,堂下寂然。

那一刻,朱瀚也已立於觀堂之後,未現身,也未發言,只靜靜看著這位終於開始“自握乾綱”的太子。

吳瓊輕聲對杜世清道:“殿下已可獨立。”

杜世清卻低語:“不,只是今日起,他決定不再依靠。”

朱瀚聽著,只笑了笑,轉身而去。

顧清萍倚窗而立,朱標換下朝衣,披一襲寬袍走入寢殿。兩人相對而坐,彼此無言。

良久,顧清萍輕聲問:“今日之策,你不請王爺,你可有顧慮?”

朱標抬眸,眼神明亮如炬:“我從不懷疑他,但我不能永遠活在他身後。父皇要看我能不能立起來,皇叔要看我敢不敢離開他的影子。”

“所以我今日,不是除他於外,是要天下知——太子之政,不需依附。”

顧清萍微笑:“你已走到了這一步。”

朱瀚立於水榭之中,聽著遠處隱隱傳來的鐘聲,像是從千策堂遙遙而來。

黃祁站在一旁,低聲道:“太子今日一策之聲,已傳遍六部,京中百官無不稱頌。”

朱瀚點頭:“他已然立了自己的‘孤城’。”

“孤城?”黃祁不解。

朱瀚淡淡道:“不再借我為城,也不再需皇兄為庇。他如今是自立的‘孤城’,下一步,就該看他如何開啟‘天子之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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