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勉的的氣彷彿出在了球上,全都反彈了回來!
他說一句,喬寧玉就有十句百句等著,且總能懟得他啞口無言。
堂內,宋政客客氣氣,“侯爺快請坐。”
陸子勉跨進堂中又恢復了往日的平和,“姑母……岳母不來用飯?”
宋政擺擺手,“她頭風嚴重,本就是看侯爺和你們來了才出門打個招呼的。”
頭什麼風…剛剛陸若文的臉綠成那樣,明白人都知她這是被傅寒渚氣到了。
傅寒渚哼了一聲,嘲諷味兒十足。
宋政強忍,起身為傅寒渚倒酒,他剛執起酒壺要往杯裡倒。
倏地一道“嘭”的聲音讓宋政手抖!
一緊張也沒有多餘的腦子去注意自己的手裡有酒壺,壺裡的酒水衝擊著壺蓋,嘩啦啦地流了滿桌。
其餘人回頭看向出聲的地方,門檻處躺著三個布衣百姓,嘴裡疼得“咿咿呀呀”地叫喚。
“侯爺,這幾個孬貨舌頭犯賤。”左鍾拿著一把劍走來,身後的荊芥迅速走到喬寧玉身後。
看到這三個蠢貨,宋綰月心頭一緊。
她撐著桌角站著,為不露破綻主動開口道:“左鍾副將,這是何意?”
左鐘沒好氣地踩上其中一人的胸口,“張嘴說話,讓宋大小姐聽聽我這是何意。”
那人半點都不帶猶豫地嘶吼,“是宋大小姐給了小人十文錢,讓我找幾個弟兄去街上痛罵喬氏,不,是陸夫人……”
“宋大小姐讓我們罵得越難聽越好,還說事成之後要再給我們十文錢!”
宋綰月瞪大雙眼,臉色煞紫。
傅寒渚失笑地道:“罵得有多難聽,說出來我聽聽。”
左鍾拽起那人的胳膊強壓著他的膝蓋讓他跪下,他吃痛一抬頭見武安侯那雙幽深的眸正死死射來。
他太害怕了,一轉眼又看見了被他罵的正主——喬寧玉也在審視自己。
他一時心慌,脫口就要重複在街上罵的話,“喬女不貞……”
“噼啪!”
一枚扳指精準打在男人的嘴上。
傅寒渚揉搓著食指,臉上已無笑意,只剩陰鷙,“框你的竟真敢說,拉出去把他舌頭拔了。”
“其餘的拖去遊街示眾!”
左鍾動作快,拖著那人轉了個身,只是眨眼的功夫,一聲殺豬般的尖叫嚇得宋綰月捂了嘴。
陸子勉面色蒼白。
傅寒渚朝宋政去來一眼,“城中管轄如此鬆懈,是本侯作為羽林軍統領的失職。”
“將門千金如此粗俗,是宋老將軍作為父親的教育不周。”
“有女如此,我們兩家的婚事也沒必要繼續了。”傅寒渚道。
宋政如臨大敵。
從前他在戰場所向披靡,可久經戰事,身上已滿是傷痕。
他眼見自己無力再奪功名便在二十年前傅家被敵軍包圍慘死軍營時,冒險救了幼童傅寒渚一命。
宋家能得到這個婚約,也是傅寒渚要報救命恩情。
現在傅寒渚主動退婚,往後京城的男兒們怎敢再跨將軍府大門!
宋政氣急敗壞地指宋綰月,“逆子!你怎能對你妹妹做出這種事來!”
宋綰月眼睛溼紅,“我怎麼可能做這種腌臢事,寧玉是我的妹妹,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怎會如此愚蠢買通外人去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