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並不長，加起來也就三四分鐘，畢竟昨天的婚禮儀式，攏共也就十來分鐘，三四分鐘的影片，把儀式的精華都給囊括了。
起碼對老兩口是這樣。
彷彿被無形的病菌給傳染，潘慧拿著螢幕定格於影片結尾的手機，也愣在了那裡。
方衛國把手機收回來，重新捧起茶杯，又悠悠抿了一口。
“唉——”
他長長撥出口氣。
“這是……什麼情況？”
“你說什麼情況？”
潘慧彷徨，“兩個孩子，這是……”
方衛國沒說話，望著永不凋零的模擬花，表情高深莫測。
“不行！我得去問問她。”
潘慧轉身，要去叫醒女兒，她不懂現在年輕人興起的風潮，但影片裡“擊鼓傳花”幾乎要溢位螢幕的曖昧，她怎麼能感覺不到？
“胡鬧！”
方衛國迅速攔住她，“你要問什麼？”
“你說呢？她和江辰到底什麼情況？怎麼就……”
“你是不是彪？這種問題，能問嗎？你讓閨女怎麼回答？”
“什麼怎麼回答？老實回答。江辰是有女朋友的。”
不說別的，就論剛才的影片。
如果不把背後的新人拍進去，恐怕會以為她閨女和江辰就是新娘新郎了。
沒有心理建設，潘慧一時間，著實有些難以接受。
之前兩個孩子，不都還，相敬如賓嗎？
“就是因為江辰有女朋友，你就更不能問！”
潘慧話語一滯，直直的看著丈夫，“你的意思是，讓晴晴，當小三？”
“胡說八道！”
方衛國沉著臉呵斥，“什麼小三？哪來的小三？”
潘慧欲言又止。
“晴晴和江辰從小一起長大，論感情基礎，沒有人能夠超越，要是論先來後到，也沒有人比晴晴早！”
方衛國冷哼道：“閨女的心思，我知道，你也知道，她以前是懦弱，不敢面對，不敢爭取，作為父母。我們只能乾著急，可現在，她好不容易終於想通了，我們當爹媽的。應該全力支援她！”
“可是……”
“可是什麼？”
方衛國神情肅穆，無比莊重的盯著妻子。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如果兩個孩子就維持以前的狀態，日後註定會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你自己的女兒你自己瞭解，你覺得晴晴的生活會是怎樣。她這輩子，能夠釋懷嗎？”
潘慧眼神顫動，一言不發。
“結果，並不重要。影片你也看到了，你多久沒有在晴晴臉上見過那樣的笑容了？”
方衛國深呼吸。
“人生就是一場歷程，我只是希望晴晴在這場歷程裡，能夠多一些快樂。”
潘慧沉默。
“你們幹嘛呢？”
那扇關著的臥室門開啟。
方晴站在門口，疑惑的望著父母。
“哈哈，我們正猶豫喊不喊你吃麵呢，怎麼起這麼早？”
方衛國轉頭，演技可圈可點。
“喔，我刷個牙。”
怎麼形容呢。
作為父母，方衛國和潘慧都清晰的感覺到了。
哪怕沒有化妝，是剛起床的樣子，可女兒，分明比昨天，“明媚”了一些。
夫妻倆對視。
“我的花，你們別碰。”
方晴走了一步，回頭提醒。
女大不中留啊。
“塑膠花不能放客廳，拿你房間去。”
潘慧五味雜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