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夢的泡沫被戳破,陽光肆無忌憚折射進來,亮得刺眼。
但麥恩翠感覺不到一丁點溫暖,相反如墜冰窖,混身發冷。
這是美夢嗎?
不。
明明是塗了偽裝的噩夢!
就像撕掉面具的猙獰怪獸終於對她張開了血盆大口。
物業沒走,默不作聲的盯著她。應該是怕她這個窮人損壞這棟別墅吧?
可是這棟別墅,不明明是自己的嗎?
丈夫被帶走前歇斯底里的呼喊還在耳邊撕裂。
江辰!
江辰!!!
麥恩翠一個激靈,如夢初醒,顧不上憤罵狗眼看人低的盯梢物業,拎著包慌忙往外走,差點摔跤。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可目前還談不上大難。
幾十年朝夕相處,總歸還是有點感情的,再者,還有兒子。
肯定不可能袖手旁觀。
吉利超市。
洪鷗在收銀臺坐著,守店,老婆江華姿則呼朋喚友打麻將去了。
“姐!姐!姐——”
人未到,聲先至。
嗓門高亢淒厲,令人動容。
洪鷗皺眉,覺得聲音有些熟悉,本能從收銀臺走出來。
很快,一道雄壯身影跌跌撞撞摔進小超市,好在洪鷗提前走到門邊,即使付出。
“恩翠?”
“洪鷗哥。”
麥恩翠猶如找到了主心骨,抬手抹眼,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
洪鷗驚詫不已,莫名其妙。
在他的印象裡,對方可是很兇悍、不對,很堅強的。
“哭什麼,彆著急,出什麼事了?慢慢說。”
他趕忙安撫,好在店裡沒顧客,不然恐怕引起誤會。
麥恩翠只是搖頭,因為情緒過於激烈,導致一時間沒辦法付諸於口,神情惶然,淚眼朦朧。
洪鷗扶著她坐下,又是拿水,又是拿紙巾,“先歇會,冷靜冷靜,不管出了什麼事,一起想辦法。”
如此模樣,毋庸置疑,一定是出了大事,要不然對方不會登門,更不會如此作態。
麥恩翠擦了擦眼淚,捏著打溼的紙巾,如泣如訴,“中全、中全……被抓了。”
“啊?”
洪鷗大驚,下意識問:“被誰抓了?”
“警察,警察說他敲詐勒索。”
敲詐勒索?
洪鷗難以置信。
妻子這個表弟他了解,頂多有點小心機,違法犯罪的事是沒膽子乾的,怎麼還……
敲詐勒索。
那是一般人能幹的事嗎?
“具體怎麼回事?中全不是那種人啊。”
麥恩翠一邊流淚,一邊斷斷續續的敘述事情經過,期間有顧客要進來買東西,結果看到這幅景象又收腳掉頭。
洪鷗顧不上生意被影響,聽完來龍去脈,感到匪夷所思。
“誰會平白無故送一套別墅給你們,你都沒仔細問問?”
“他不說,我能有什麼辦法。”
真的是心大啊。
或者說。
太貪婪了。
應該是隻顧得上狂喜,根本不願意去管那麼多吧。
看著悽悽慘慘慼戚的麥恩翠,洪鷗又沒法責怪。
“姐呢?”
麥恩翠哽咽著問,一部分是情之所至,有一部分,恐怕存在表演的痕跡。
她不是不知道兩家幾乎鬧掰,等同恩斷義絕,只有想辦法引發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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