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妄想明白這中間種種道理,也就坦然承受,見荒天帝給自己出難題,也是心頭好笑,這傢伙多半以為自己和他一樣,是追求自己強大,走鬥法之道的太乙金仙,卻根本不知道自己走的是虛空絕路,混元之道。
要想煉化這顆內丹所化的三才渾沌石,他可能做不到,但借用其中力量,卻有法可想,他就效法祖神盤古,來一個以身試法,一手劈開混沌石,重現天地玄黃氣。
姜妄向荒天帝微微一笑,“小弟獻醜了!”
當下神與天合,施展出混元金仙的本源心法,邁入混沌虛無之境,化為一道金光,透入到這顆不起眼的珠子中,剎那間,就連人帶珠融為一體,無內無外,無我無相,化為混沌未開的太極,施展開天篇中的心法,重開這顆混沌內丹。
荒天帝見一剎那間,姜妄再次施展出了他硬擋詭異始祖的兩種神通,不僅連人帶珠化為虛無混沌,從中更生出一股力量,遊刃有餘地劈開混沌寶珠,力量所至,混沌中開,生出玄黃二氣,玄氣上浮,黃氣下降,一絲沛然浩然的紫氣正遊走其中。
平心娘娘見狀,知道姜妄能分開混沌,已經是能力極限,正色道,“姜道友,我助你一臂之力,你安心分化祖龍內丹,成全我女,自是我之事。”
將手一揮,虛空中的黃蓮飛迎直上,內層片片蓮花瓣當中合攏,將祖龍內丹包裹其中,外層蓮花瓣徐徐流轉,射出絲絲玄黃二氣,朝殿中臥著的白龍中的九團金黃色的雲霧投去,轉眼間就雲蒸霞靄,白龍被玄黃二氣層層包裹,裡面還有一片金光一絲紫氣流轉。
荒天帝一行人震撼莫名,知道此乃娘娘口中的先天混元大道,更是超越祭道之上的本源力量,他們儘管都接觸到此等境界,但哪裡有兩位洪荒世界的大能合力施法,煉化那顆混沌內丹來到寫意分明。
此非說法,勝似說法,娘娘就是藉此機緣,向他們傳授混元之道的真諦,不然在他們所在天地,大道不全,恐怕后土娘娘想指點他們,都萬萬辦不到,此等先天妙法,不落言筌,只能心印傳法,當下各自凝神觀看,生怕落下半點。
平心娘娘娘娘見姜妄只明先天之理,卻忽視了後天變化,也足踏八卦,作歌雲:“混沌球中一氣旋,兩儀三才變化全,先天八卦五行生,大衍變化出金蓮。”
姜妄此時只覺自己化身那遁去的一,分化混沌中的陰陽二氣,只覺四面八方有無窮的力量,從他身中湧來,又有無窮無盡的力量從身中流失,只有本身所化的那股鴻蒙紫氣,遊走在無窮無盡的混沌之中,無有窮盡。
他以身試法,雖遠不如盤古開天闢地兇險,但也是無窮元會之後,第二個後人嘗試做出同樣的舉動,雖然力量大小難易有天壤之別,且分化陰陽的法門,也由盤古的混元太乙之道,化為了他的先天無極鴻蒙之法,兩者一實一虛,但其理歸一。
只是凝聚了天地人三才之氣的祖龍內丹力量太過強大,他才將前面的混沌氣息“劈開”成玄黃陰陽二氣,但四面八方湧來的混沌又將玄黃二氣團團包裹,很快淹沒,最後就只剩下他身畔一圈有所分化,其他又恢復原樣。
這開天闢地的事情,還真不是人幹!姜妄才在心頭生出一股自取其辱的感覺,耳中突然傳來平心娘娘的歌聲,一下恍然大悟,知道他只分出陰陽,施展的還是蠻力,力量有限,從頭到尾都沒有大衍生化之道,“一氣旋”三字宛如指路明燈,一下照亮了他的開丹劈珠之道。
他前行的路線由直變曲,在無盡混沌中轉起圈來,圈中是至清至靈的玄天清靈之氣,圈外是厚重樸實的大地戊土之氣,兩者才一拋射而出,就衍生出了四象八卦,三才五行,在祖龍內丹中重現開天闢地之舉。
同時間,無盡混沌中也透出絲絲先天戊土真氣,與他衍化出的戊土真氣融為一體,立刻有了無窮無盡的憑藉,內丹中的大部分混沌真氣,融入了他鴻蒙紫氣所化的“開天斧”中,少部分透過平心娘娘透入的戊土真氣,送入到了金蓮外。
剎那光景,珠中現了陰陽太極圖的景象,一道無窮無盡的漩渦,從內向外朝著混沌氣息中狂卷而去,轉眼就抵達了混沌邊界。
此時荒天帝等人只見蓮花中生出了陰陽二氣,轉眼化為五行八卦,黃橙橙的蓮花,也泛起道道金光,化為一朵金蓮,更是射出千萬道迥然不窮的氣機,一元兩儀三才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應有盡有,生生不息,轉眼就化為大周天之數。
波!一聲輕震,金蓮冉冉開放,正中只剩下一顆綠豆大小的寶珠,射出千萬道先天真氣,與包裹在外的金色蓮花瓣融為一體,片片散落,宛如天女散花般,落入了正緩緩展露真容的白龍身上,化為三百六十五片金鱗,閃閃生輝。
紫氣一閃,姜妄再次現出身來,身上多了一種前所未見的氣息,宛如從過去到未來他都存在當地,未曾移動過一番,又好像從古至今,他都不曾出現,眼前影像連幻影都不是。
但無盡的縹緲虛無中,卻隱藏著一股淵亭嶽峙的渾厚氣息,真實無比,不容質疑。
這幾種迥然不同的道韻,匯合在一起,造就了此時此刻的大衍真君。
地上的金龍一下張開雙眸,紫氣繚繞中透出一股混沌的磅礴氣息,還不等看清情況,就連忙匍匐在地,開口推辭,“娘娘……”
話才說到一半,平心娘娘伸手指一彈,那顆綠豆大小樸實無華的寶珠,就射入金龍口中,化為一團混沌氣息,瀰漫全身,轉眼化為烏有。
平心娘娘才輕輕伸手將她一拉,開口數落起來,“下次記著,只需要叫一聲‘娘’,不是叫‘娘娘’,明白嗎?”
金龍重新化為了人形,肌膚中多了一片祥光,此外和方才並無兩樣,聞言連忙跪倒在地,用力點點頭,喜極而泣的淚珠,更是滴落在地。
場中眾人也是一臉懵逼。
這麼多天地靈氣,絕世仙丹匯聚在她身上,居然沒有提升半點功力!荒天帝等人若非親眼所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再次開口,來一個敏而好學。
“娘娘,令嬡為什麼沒有多少變化,我等百思不得其解,還請娘娘再次賜教。”
平心娘娘顯然對這句令嬡大為滿意,滿臉笑容地指點這幾位對自己心悅誠服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