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載坖這先一步的拜禮,以及那聲“高叔”,一下子就把高拱感動的眼淚都要掉了下來。
由於京師居住成本太高,高拱一個清貴翰林根本不可能像外任官那樣手頭闊綽,所以這些年來幾乎他都是一個人獨居京師,身邊也沒有親屬陪伴,在這個寒冬臘月裡面,除了朱載坖會日常派人送一些日常吃用之物外,也無他人到訪。
現在朱載坖這突然而至,又帶了一個陌生之人,高拱也立刻反應過來,對著朱載坖說道:“好好好,快些進來,外面冷。”
說這句話的時候,高拱也用餘光打量了一下跟隨朱載坖而來的海瑞,他看到海瑞衣衫單薄,只有一件薄薄的灰布長衫,裡面好像也沒有充斥多少棉花。
但是此人在那一站竟有一股凌然正氣縈繞於身,如此不凡之象,自然也引起了高拱的關注。
高拱對著海瑞一拜:“在下高拱字肅卿,號中玄,河南新鄭人,敢問閣下高新大名?”
海瑞見禮也連忙一拜,“不敢稱貴。在下海瑞字汝賢,號剛峰,廣東瓊山人。”
高拱一聽是廣東瓊山人頓覺驚訝,這地方可不近呀,乃是大明的最南端之地,都快到天涯海角了。
朱載坖看著兩人在門口見禮,也插嘴了一句,“高叔快快請人進來吧,外面冷的這麼很,可別凍壞了。”
高拱聽到朱載坖的話後,也不敢遲疑,連忙對著海瑞道:“海兄請。”
海瑞又回了一禮,“謝高兄。”
接著朱載坖就像是回了自己家一樣,在沒有高拱的引路之下,就先進到了高拱的小院房間之內。
看著高拱所居住的小院如此小巧,朱載坖又忍不住聲,“高叔你住的這個地方也太小了吧,我讓孟衝給你再找個大點宅子,然後安排幾個傭人。要不然你這日常生活可咋辦呢?”
高拱聽到朱載坖如此關心自己,心中的感動更是溢於言表。
高拱道:“不必不必,臣.趁著此地距離翰林院近,我也不用來回折騰,若是換了住處,恐怕我就要趕不上早班了。”
朱載坖一聽這話也笑了,“也是,伱們翰林院的規矩大,住這裡近近的,也挺好。不過還是得給你安排個伺候起居的下人,要不然這要是傳出去了被人家知道了,豈不要苛責小侄不懂尊敬長輩。”
隨著朱載坖和高拱一起進到房間內的海瑞聽到朱載坖說高拱在似乎是在翰林院任職,又看到了高拱這屋子裡面全都是各類藏書。
這一刻海瑞也不禁驚訝起來,“高兄難道是翰林院的進士?”
高拱聽到海瑞的話後,又看了一眼朱載坖,發現朱載坖也並無其他的眼色指示,也就坦蕩的說道:“在下正是翰林院中的從五品侍讀學士,寒舍簡陋讓海兄見笑了。”
海瑞一聽真是進士,頓時也驚了起來,他萬萬沒想到萍水相逢的這個貴公子竟然帶著他去了一個進士家中,這真是太玄幻了,好像是做夢一樣。
海瑞拜道:“不敢不敢,侍讀清貴,在下不過就是一位尋常舉子,豈敢和侍讀平輩論交。”
海瑞為人是剛正有節,但這並不是代表海瑞是一個眼高過頂的二愣子,在一般的場合裡面遇到官階身份比自己高的人,海瑞還是會按禮拜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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