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東去

第12章 雨中漫步

夢桐:“一個無所畏懼的大記者,竟然膽小如鼠!”

楚子:“這不是膽小膽大的問題,你冷不防拍我一下,又是在夜裡,在沒人的地方,不被嚇住才怪!”

夢桐:“我沒想那麼多,稱呼你楚記者,有點生分;叫你楚子,又顯得唐突;叫一聲老楚,還沒有熟悉到那種程度,用喂,又顯得不尊重;只好用這種方式給你打招呼。請原諒!”

楚子:“不用道歉,沒什麼。”

在宴席上,雖然夢桐就坐在楚子身邊,但他一直沒有正眼看她,只是在她進門時,匆匆看了她一眼,是個美得令人眼花繚亂的女性。此時,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她的面容,微弱的光,只襯托出她臉的輪廓。

僅僅是這輪廓,就迷人。

夢桐外面穿著一件時髦的風衣,裡面是榴紅色的內衣,頭髮在後面紮成馬尾,走起路來左右幌動。有幾次,還撩到楚子的臉上。烏黑的長髮,帶來一股清新的氣息。她修長的兩腿,套著一雙發亮的靴子。

可以說,夢桐整個穿著打扮,脫俗而清新,得體又顯示出她過人的氣質。

楚子在重慶官場,風過不少達官人家的夫人,小姐;也接識過一些大亨珠光寶氣的太太,女兒,他都沒留下什麼印象。而這個夢桐,在他心裡的影子,揮之不去。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走著,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還是夢桐先開了口:“你在潯陽樓題的字,我看到了。”

楚子:“那是應總編之邀。”

夢桐:“詩言志,言為心聲。你在被日本人佔領的九江,表現憂國憂民之情!”

楚子:“不能嗎?”

夢桐:“不是能與不能的問題,你的性格過於張揚。我重複一遍,這兒現在被日本人佔領著!”

楚子有了酒意:“怕,我就不來了!”

夢桐:“怎麼想起了,到九江來?”

楚子:“九江不好?”

夢桐:“不是這個意思。重慶是陪都,九江現在是淪陷區。”

楚子:“我一直想做個戰地記者,可能是為圓這個夢吧!”

夢桐:“這不是理由。你是哪一方的戰地記者?日方的,他們的戰爭行為,你會揭露嗎?我想不會;寫你看到的,聽到的,寫你想寫,這兒發不出來!”

楚子:“那你,是如何面對的?”

夢桐:“我不想睜眼說瞎話,就什麼也不做,即使要做,也變著法子去做,作為記者,你懂的!”

楚子點頭,一下想起總編說的“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對話。他對夢桐說:“你說的這些,是我來之前沒有仔細想過,既來之,則安之!我慶幸地是,遇到一個好總編!”

夢桐贊同:“是,他才華橫溢,又深藏不露,人又儒雅,有人背地裡稱他為少婦殺手!”

楚子:“不會吧?”

夢桐:“怎麼不會,就我知道的,就有好幾個名媛,暗戀他!可是,從未聽說過他有風流韻事。他到底是什麼人,很難看清他的真實面目!”

楚子:“總編幽默風趣,能與任何人都說得來,實屬不易!”

夢桐:“正是這一點令人不解,八面來風!”

楚子一時無語,他沒有想到,夢桐對總編會有如此看法。

夢桐:“哎,今晚的事兒,你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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