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伯昌臉色忽地變了變。
官場的事瞬息萬變,政敵設局往往都是在這些不起眼的小事上做文章,讓人防不勝防。
武勤侯府貪腐的罪證就是被那個佯裝成婢子的細作找到的,之後自然就是眾人推牆倒.....
竇明修也是入仕的人,行事還如此莽撞,太讓人失望了!
“逆子!你倒是說說那陌生女子是什麼身份,值得你對你妹妹大打出手?”竇伯昌這次是發自肺腑的震怒。
竇明修臉上煞白,一時詞窮,不知道如何解釋。
這時,竇老夫人也在曹嬤嬤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竇老夫人一臉肅然,“混賬東西,你不敢說嗎?你想把那個霜兒留在府上,偏偏還要耍手段算計你妹妹,不知廉恥的東西!還枉你自詡讀書人,我看你的書都讀進狗肚子裡去了!”
“祖母,孫兒不該惹你生氣。只是你說的事,孫兒萬不敢認。”
竇明修臉色難看極了,祖母從未如此動怒,不留情面地罵他。
曹嬤嬤冷哼一聲,就把幾封還未寄出去的書信扔在了地板上。
竇文漪眸光微閃,祖母行事果然利落,這麼快就查清了事情的真相。
她故意說要吃竹筍就是為了引曹嬤嬤去浣花山莊,因為竇明修前一世就把柳如霜悄悄安置在那裡,他對張管事說那是一個遠方的親戚,不準怠慢。
張管事忠心耿耿,對竇家大少爺的事哪敢置喙?
僕人們盡心盡力地伺候著,他們哪裡猜得到竇明修是打算金屋藏嬌?
竇老夫人恨鐵不成鋼,繼續怒斥,“你身上的腰封也是那個霜兒幫你繡的吧!”
此言一出,辜夫人和竇伯昌面色大變,都不可置信地看向了竇明修,等著他的解釋。
竇明修猛地抬頭,眸底閃過一絲驚駭,他很快又鎮定了下來,“祖母,這些是我寫給沈梨舒的書信,你怎麼能隨便翻看呢?至於這腰封也是她幫我繡的!”
他做事一貫謹慎小心,那幾封信函並沒有寫署名,至於身上的腰封,霜兒的刺繡並不特殊,他們也不可能家醜外揚,去找沈梨舒對質。
一併推在她身上,最適合不過。
竇文漪暗自翻了個白眼,到了這個時候,他還好意思拉別人做擋箭牌?
竇明修和謝歸渡還真是一個德行,都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真讓人作嘔!
“是嗎?那我竇家的傳家寶,那這黑玉麒麟玉佩怎會跑到一個陌生女子的身上?”竇老夫人氣血翻湧,指著他鼻子怒斥。
那玉佩原是一對,是她的陪嫁,珍貴無比,多年前她就給了竇明修,竟被他送給一個不三不四的女人。
辜夫人臉上慘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哭著道,“定是那女人使了鬼祟伎倆,偷了我兒的玉佩……”
竇老夫人冷嘲熱諷道,“看來,那個霜兒是個手腳不乾淨的,定是她汙衊我孫兒!來人,即刻把人給我送到京兆尹。”
竇明修徹底慌了神,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滿臉羞愧,“祖母,求你別為難霜兒,孫兒與她兩情相悅,想求娶她為正妻,求你們成全!”
聞言,辜夫人眼前一陣陣發黑,險些一個踉蹌摔倒,“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