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枝搖了搖頭,“我最近也老是找不到她。”
她若有所思,旋即吩咐,“你明日仔細盯著後院的池塘,尤其看好那群錦鯉,有任何異常,及時來報。這事別告訴任何人!”
那群魚可是二房竇仲淵養的寶貝,除了金龍魚、銀龍魚還有好幾條上好的蝴蝶飛魚,是從天南地北尋來的,珍貴著呢!
翠枝點了點頭,十分迷惑,“為什麼啊?不是有專人飼養嗎?”
竇文漪笑了,“你覺得我是災星嗎?”
翠枝急得直搖頭,“姑娘你明明心底善良.....都是那些人亂嚼舌根,以訛傳訛。”
竇文漪一度把自己的黴運歸結於自己命格不好。
可這一切,根本就是人為。
是有人故意要把‘刑剋六親’的罪名栽在她的頭上!
竇文漪拿出一錠銀子給她,“你把這個交給馬伕,讓他明日接父親回府時別走西華路,繞道走甜水巷回來。”
翠枝瞪大了眸子,應了下來。
竇文漪半眯著眼眸,又提筆寫了一封書信,低聲叮囑她送出去。
翌日,日落西斜。
竇府後院那一群魚翻了肚皮,無一例外全都死了。
一股魚腥味飄散在空中,竇文漪還未走近,就聽到池塘邊上婆子丫鬟們議論紛紛。
他們不約而同把槍口對準了自己,又把這晦氣的‘禍事’扣在她的頭上。
“......昨天都還好好的,怎麼就全死了呢?”
“你們沒發現嗎?那位回來以後,府上就沒有清靜過?”
“你們不知道啊,災星降世,刑剋六親,咱們府上要倒大黴了!”
“你們胡說,根本就不是這樣的。”翠枝心急如焚,細弱的辯解在人群中顯得十分無助。
那些僕人看清來人,像被定住了似的,齊齊噤了聲。
敵意四面而來,嫌惡的、鄙夷的、恐懼的、憐憫的,幸災樂禍的,避之不及的,就好像她真的是災星一般。
竇文漪譏誚的眸光地掃過眾人,用手絹捂住鼻子,“可惜了!”
這時,竇茗煙和辜夫人的身後急匆匆趕來。
辜夫人看著水面漂浮著一條條死魚,心驚膽戰,迫不及待對她發難,“你來幹什麼,湊什麼熱鬧?還不快去跪祠堂!”
“母親,這話,我聽不懂了?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跪祠堂?”竇文漪直視著她的眼睛。
辜夫人見她依舊一副無知無畏的模樣,就覺得心塞,她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想要把她拖離現場。
“今日有人看見你在這池塘附近待了許久,你真是越大越沒規矩,快回去,我都是為你好......”
果然,她還是一如既往,讓人失望。
不問緣由,不調查事情的真相,打著為她的好的幌子,推她入深淵。
母親從不信她,骨子裡同其他人一樣認定她就是災星。
這一世,章家沒有來鬧,父親沒被降職,他的馬車也不會被撞,她的名聲更不會被毀,就算有人妖言惑眾,也休想再把屎盆子扣在她頭上!
竇文漪甩開她的手,“母親,這後院這麼大,原來我待不得?還是母親認為是我害死了這群無辜的魚?”
“無憑無據,難不成府裡不管發什麼倒黴事,你都要算在我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