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內侍年紀尚輕,在宮中也未得什麼權勢,還沒有那個與人擺譜的能耐,方才又見祝餘是與逍遙王同來的,自然態度也格外客氣。
“大人這話說得太見外了,您只管問,咱家答得出自然是言無不盡。”他趕忙堆著笑同祝餘說。
“不知公公您用的是什麼薰香?聞起來如此淡雅,著實令人喜歡,不知能否告訴我,我也好出去配了相同的香料?”祝餘問。
那小內侍估計沒有想到祝餘是問這個,不管怎麼說也算是被誇讚了,忙用袖子掩住嘴巴偷笑,搖搖頭:“大人您這是拿咱家說笑了,咱家是伺候貴人的,自個兒哪有薰香的道理。
若是我胡亂薰香,那氣味兒叫貴人不喜,那可就罪過大了。
我身上帶什麼香味兒,那得看伺候的貴人用的是什麼薰香。
這香啊,您八成也配不到。
昨夜剛好是我值夜,伺候陛下宿在端妃那兒,那位貴人用的可都是陛下賞賜的好東西,外頭可是尋不到的。”
“哦,怪不得,原來是貴人用的東西,那自然是不同凡響!”祝餘連忙應和,心裡頭卻在犯嘀咕。
她很確定這香氣和之前在清水縣聞到的有三四成相似,只不過這三四成到底是來源於別的香料帶來的巧合,還是竇大江加入熾玉粉末的緣故,她就不得而知了。
在外頭又枯等了好一陣子,直站得祝餘腳底都有些疼了,終於等到了下朝,文武百官三三兩兩走出來,有的看起來躊躇滿志,有的則眉頭緊鎖,有三五個人邊走邊低聲交談的,也有昂首闊步急著離開的。
祝餘老遠看到了陸朝,他的朝服也是一襲月白色,上面繡著金色的紋路。
在外面,他又恢復了那種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清冷感,眼神冷冷的,獨自一人從大殿中出來,身邊路過的大臣紛紛向他示意,似乎頗有些恭維之意,他也只是淡淡回應,態度疏離。
旁人似乎對他的這種態度也已經習以為常,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禮節盡到了便紛紛離開。
陸朝從祝餘面前經過的時候,眼角似乎瞥見了她,不過腳步沒有絲毫減慢,毫無反應地便徑直離去了。
又過了一會兒,陸卿才獨自出來,大步流星來到祝餘跟前,衝她一勾手:“走,隨我去面聖。”
錦帝下了朝之後,依舊是去南書房批閱奏章,所以便由內侍帶著他們過去。
替兩個人引路的依舊是那天夜裡的那個上了些年紀的內侍,只見他跟在陸卿身邊,從頭到尾堆了滿臉諂媚的笑。
“王爺,您可真的是咱們陛下的福星吶!”他尖著嗓子同陸卿說,“昨天朝中那幫言官連一夜都不肯等,紛紛上書陛下,參曹大將軍治家不嚴,曹家子弟敗壞門風。
陛下看了那些奏章,氣得晚飯都吃不好。
您是知道的,想當初曹大將軍為陛下屢建奇功,陛下又素來是重情義的,這幫人著實是讓陛下好生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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