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餘瞭然地點了點頭。陸卿倒是沒怎麼剋制自己的情緒,輕哼一聲笑了出來,似乎是已經在腦子裡想象出了曹辰豐當天晚上被嚇成那個慫樣的畫面。
他的笑讓曹辰豐差一點羞愧得把腦袋夾咯吱窩裡去,一旁的曹天保也黑了臉,但畢竟祝餘是陸卿的人,還在那裡幫自己的侄子證明清白,他也不好在這個節骨眼兒跟陸卿一般見識。
更何況,丟人現眼的事情都是自家侄兒做出來的,難不成曹辰豐有臉做,還不興別人笑了?思及此,曹天保對侄子的孬種樣子愈發感到惱火,一抬腳將他給踹了個大跟頭。
“王爺,勞煩您站到這裡來,”祝餘示意陸卿過去,陸卿也欣然應允,站在她指定的位置上,背對著床和地上的那一灘血跡,“假若我是當天晚上的曹辰豐。
後背被燈燭燙傷的疤痕不會說謊,那麼我便是這樣倒退著撞上桌邊。
莊家小姐起身跟過來,不論是為了挽留還是為了爭執,此時若我想要一勞永逸,永絕後患,勢必要拔刀這樣刺過去。”
她做了一個向前刺出一刀的動作:“莊家小姐被刺中後,要麼頭衝著床鋪的方向仰面倒過去,要麼頭朝門的方向一頭栽倒。
無論如何不會面朝上,頭朝著門。
除非……殺人真兇並非站在我這個位置,而是站在王爺您那一側。”
她這話一說出來,莊直就顧不得哭了,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祝餘的推測不僅在試圖把曹辰豐的嫌疑摘乾淨,甚至還隱晦的提出了另一種令人難堪的假設。
這就讓莊直有些坐不住了,只不過祝餘沒有把話說白,他自己也不能提。
於是他只好強壓著惱怒道:“你這說的是什麼渾話!為什麼那曹辰豐就一定是先在桌邊燙傷了後背,然後才動手殺我女兒?若是他因嫌我女兒阻攔他,不許他離開,就直接一刀將我女兒刺死呢?那不就是頭朝外,臉衝上的姿勢了嗎?!”
“的確如此,但若是這樣,屍體擋在身前,曹辰豐為何不順手將佩刀拔出來帶走?既然已經面衝著門的方向,莊蘭蘭也被殺死了,他又為何會衣衫不整的情況下,後背被桌上的燈燭燙傷?再者說,衣服都還沒有穿回去,他的佩刀為何會那麼巧的就在手邊?”祝餘問。
莊直答不出,惱火地看看祝餘,又狠狠瞪向曹辰豐。
“莊老闆,喪女之痛常人都能夠體諒,但是有一件事你倒是要想想清楚,你究竟是想要捉住殺害愛女的真兇,還是隻想咬死曹辰豐?”陸卿好整以暇地對莊直說。
莊直神色一凜,雖然還是一臉憤恨,倒也沒有再與他們爭執,咬了咬牙:“那自然是捉弄真兇!若今日能夠證明兇手另有其人,並非曹大將軍的侄兒,莊某願意賠上全部家產,帶著全家老小在大將軍府門外磕三天響頭,向大將軍賠罪!或者到時候無論大將軍要如何處置莊某,莊某都絕無怨言!我只求抓住真兇,不要讓小女死得冤枉,這是我一個老父親唯一能為女兒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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