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戎沒在意身邊還站著的幾個大臣們,眸子中滿是驚豔的看著自己的妻子。
“你竟然真的將人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他本來都做好了蕭遠山謀逆的準備了,也想過,皇上離世後他會暗害玄庭,藉機翻身坐上皇位。畢竟如今宗親裡頭,若玄庭出了事端,太祖皇帝的血脈就剩下蕭遠山一人了。
黎戎比誰都清楚,他的罪臣身份不曾洗乾淨,掌兵必定名不正言不順,和耶律齊的這一戰必定艱難。
另外,蕭遠山定會以此發難,玄庭皇位還不穩,若要應對,怕是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甚至覺得荒謬,他汲汲營營和帝王談判,終究換來黎家一脈的平反,還有他的兵權。可就在這個時候,皇帝即將身隕。倒像是一場笑話。
只是,最後他憂心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阿暖她將皇上的高熱給退了。
聖旨一下,他黎戎名正言順。
此後,即便是皇上身故,他護玄庭,他保家國,都是名正言順。
這也是蕭遠山氣怒非常的真正緣由。
他看著面前笑容明媚的妻子,恍惚間心臟軟成一團,伸手下意識的想要摸摸她的頭髮,然而下一秒就被人直接擠了出去。
鵲神醫和三七,以及周身眾位太醫此時看著姜暖之的眸子近乎瘋狂,甚至已經顧不上皇上還在跟前,便是迫不及的圍著姜暖之說話。
“高熱降下來了!竟然真的降下來了!姜醫師您就用爛果子,竟然能治好這等潰爛流膿的如此嚴重的傷口...”
“是啊,這竟然是真的...你們快掐一下我...不是做夢吧?”
起初看不起姜暖之的兩個太醫,如今嘴裡頭都能塞進去個雞蛋了。甚至其中一人悔的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臉上:“是我愚昧,是我愚昧?姜醫師,此前您在太醫院做那個什麼...實驗嗎,對,那個實驗記錄的冊子能否給下官瞧瞧啊?下官拜謝,往後亦姜醫師馬首是瞻...”
“滾開!”鵲神醫直接擠開面前的人:“姜醫師之前可是告訴你們清楚,讓你們好生記錄,你自己狂妄無知,心胸狹隘,如今還敢來求冊子,要臉不要?”
說罷,鵲神醫便是亮晶晶的眼睛盯著姜暖之:“姜醫師,你去我那兒吃點東西?然後順道幫我看看我記錄的時候有毛病?”
“錯了,是我錯了,我給姜醫師磕頭了,能否讓我看看冊子,鵲神醫...您的給我瞧瞧成嗎?”
“三七大人,您給瞧瞧也行啊...”
眼瞧著幾人都不理他,他頓時盯著自己身側的李院判。
“院判大人,您記了吧?”
李院判嫌棄他丟人,冷聲道:“別跟聖上跟前瞎嚷嚷,等會我給你瞧我記錄的就是了。”
只是,誰知道,下一秒卻見那老太醫抖著鬍子:“別,還是不用您的了。您起初也是瞧不上姜醫師,一定沒好生記錄,說不定有偏差,我記得姜醫師說過,一點-偏差就會要命的。我還是過幾日去求姜醫師吧,就算是去她府上磕頭謝罪,也要將此藥專研清楚為妙!”
李院判驟然看著面前像是個人似的老太醫,呆了好一會...
這狗東西在說什麼?
是誰在自己耳邊兒嚼舌根,說姜醫師不過就是花拳繡腿假把勢的?
如今他還是個人了?
然而,被他死死盯著的老太醫,下一秒便是腆著臉到姜暖之跟前陪著笑。
“姜醫師啊,姜醫師...”
話說到一半兒,被三七一手捂住臉推開,他晃了晃頭,再次湊上去:“姜醫師啊...您聽我言語兩句...”
李院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