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殺頭的大事,而非簡單的引薦。
昭昭沉默了,在濃得讓人喘不過氣的黑暗中,她顧忌起了身家性命和親朋好友,稍有不慎,她一家都得做刀下鬼。
可苟且下去又能如何?為了活命,把自己煉成供人取樂的玩意兒,提心吊膽、謹小慎微,得到一些狗仗人勢的榮華富貴?
“柳兒姐,有件事很重要,我現在說給你聽。”
她說修逸一直在找石剛,想借河道一事讓徐逢下馬。
“我告訴他石剛一直在暗中幫扶你,你可以先去找他,借他的勢,鳴你的冤。”
王柳兒聽後,久久不語。
默了會,她說:“昭昭,你可知徐逢身後是吳尚書?寧王府就算拿住了徐逢的把柄,也不過將他押解進京。達官顯貴們官官相護,早結成一面鐵牆,徐逢欺壓老百姓與踩死螞蟻無異,刑部的處罰哪會讓他傷筋動骨?”
雨停了,月亮從烏雲後探出頭,一縷月光落進王柳兒眼底,冷若冰霜:“而我要的是手刃仇敵。”
昭昭略作思索,許久後答道:“柳兒姐,我幫你。”
外面響起一道從遠及近的腳步聲,王柳兒連忙尋地方躲好。
門被推開,是挑燈夜起的瘦婢子,她睡眼惺忪,問昭昭:“姑娘可否聽到有人在哭?”
昭昭正準備說沒有,就聽耳邊飄來幾聲哭,細一聽,不是哭,是慘叫。
她辨了辨方位:“西邊兒住的是誰?”
瘦婢子猛地清醒了些:“是老爺。”
徐逢又在折騰女人了。
那慘叫越來越悽慘,聽得人牙酸骨顫,渾身悚然。
瘦婢子嚥了咽口水,跟吊在房樑上的昭昭告退,念著大悲咒走了。
待人走遠,王柳兒望了望天色,已是寅時。
走之前,她告訴昭昭小院地址,長話短說道:“我會一直等你。你將徐逢引來,石剛會接應你走,你們去求寧王府庇護,一起為受苦的老百姓伸冤。”
——
天亮後昭昭才知道,昨晚慘叫的女人是金蓮姐兒。
瘦婢子偷偷把昭昭放下來,支支吾吾道:“我聽老爺院裡的人說,她本來伺候得很好,逗得老爺哈哈笑,後面不小心說錯了話,老爺說她的舌頭不夠乖巧,就……”
她沒忍心再往下說:“不提也罷,人一早就丟出去了。”
昭昭扒著飯菜:“可惜了。她那麼能忍,若是以男兒身入仕,還有遊大人什麼事。”
瘦婢子覺得昭昭這話奇怪,怎麼聽都像在罵遊明:“對了姑娘,您乾爹中午要來府裡吃飯。”昭昭停了筷子,默了會,忽然笑起來:“好姐姐,勞煩你去給咱老爺傳個話,說我身上快乾淨了,中午想去桌上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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