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許聽了，安靜片刻，緩緩點了點頭，“也是，去到別人家裡，見到監控總歸是不太自在的……她是不是很喜歡Kimi？”
“嗯。嘴上說著不喜歡，其實每次見到都愛不釋手。”陸星言想起季顏和Kimi在地板上玩耍的情形，忍不住微微一笑。
棠許也輕輕笑了一聲，說：“可見她雖然不記得從前的事了，但是骨子裡卻還是沒有改變的，依然那麼喜歡貓貓狗狗……你還記得以前學校後門那條街上那家老爺爺開的餛飩店嗎？就因為人家養了一隻狗狗，我們都不知道陪她吃了多少碗餛飩……”
陸星言一想到就忍不住笑了起來，“怎麼可能不記得。”
這一次說起從前，話題就變得滔滔不絕起來，再不似從前，從不敢輕易提起一個字。
聊到熱鬧處，陸星言買來的幾罐啤酒也喝完了，大抵是還沒有盡興，陸星言準備起身下樓再去買點，棠許則直接拿出了手機：“你還真是在山上待久了，可以叫外賣送上來嘛。”
她三兩下點了些東西，下單，才過去幾分鐘，門鈴就響了起來。
這速度倒是有些超乎想象，陸星言起身去開門，沒成想聽到開門聲之後，那邊好像忽然就安靜了，也沒有聽到外賣員的聲音。
“陸星言？”棠許疑惑地喊了一聲，“不是外賣嗎？”
下一刻，才終於聽到陸星言的聲音，卻不是在回答她，而是對著門外的人喊了一聲：“燕先生。”
棠許原本是蜷縮在沙發裡的，聽到這聲，瞬間就坐起身來，微微睜大了眼睛。
她也看不見外面是什麼情形，不多時，便只見到陸星言返回客廳，拿了自己的外套，對她道：“既然燕先生來了，我就不多打擾了，改天再聚。”
棠許此刻神經因為酒精的緣故微微有些興奮，聞言只覺得有什麼不對，“又不是不能見面，來了正好一起坐下聊聊嘛。”
說著棠許就站起身要去外面拉燕時予進門，陸星言卻伸手輕輕拽了她一把，低聲道：“下次吧。”
眼見他下了決心要先離開的模樣，棠許也沒有再說什麼，有些發怔地點了點頭之後，跟著他走到了門口，見到了依然站在門外的燕時予。
聽見動靜，燕時予抬眸掃了一眼，目光從陸星言身上掠過，直直地落到了棠許身上。
棠許送了陸星言進電梯，眼見著電梯門關上下行，她這才回身走到了門口，看著燕時予，微微偏頭作思索狀，“他好像忌憚你呢？真奇怪，以前也沒見這樣啊，眼下你們倆有共同在乎的人，明明應該很有的聊才對啊？”
燕時予沒有回應她提出的這個話題，只是盯著她微微泛紅的臉，問：“喝酒了？”
棠許輕笑了一聲，下一刻又聽見電梯響，意識到這才應該是真的外賣來了，連忙一伸手將燕時予推進了門裡，自己轉身正好面對剛從電梯裡走出來的外賣員。
接到外賣再回到屋子裡，燕時予已經在客廳沙發裡坐了下來，看了一眼面前桌子上的空酒罐，道：“看來是我打擾了你們的快樂時光呢。”
棠許不以為意，“這樣的時光以後還有的是呢，才不怕被你打擾。”
說著她才在燕時予身邊坐了下來，仰起臉來看著他，“我好久沒見到陸星言這麼開心的樣子了，聽他說，她的狀態也在一點點好起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開心？”
燕時予依舊靜靜地看著她，問：“就這樣就開心了嗎？我以為，你是想要她想起你，做回你最好的朋友。”
棠許聞言，頓了頓，才笑道：“對我而言，那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事了。重要的是，她還在，她可以擁有快樂圓滿的人生……那就可以了。”
“那如果她永遠都想不起你呢？”燕時予低聲道，“你會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