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於母親走成功的路,徐婉淑自小熟知,且發自內心地認可。眼下,她困在蕭家這個清冷的院子裡。蕭家大郎的死心眼,徐婉淑也算是認識了幾分。她雖然有跟徐婉如一爭高下的心思,卻也知道,就蕭家這般夫妻分離,妻兒留守京城為質的做法,她未來最好,也就是婆母郭氏的地步,生個嫡子,做個當家主母。夫妻離心自是必然,而蕭家男兒都在邊城,他們做些什麼,說不定還要連累她這個京城的人質。所以,徐婉淑心中,對蕭家這門親事,並無長久打算。更何況,她跟白梓軒有了肌膚之親,徐婉淑心心念唸的,自然是如何跟心上人成就好事,長相廝守。
徐婉淑要的,是名正言順,進白家做白梓軒的夫人。她拿有孕試了一試白梓軒,也猜出了白梓軒的態度。徐婉淑是不諳世事,可是,別忘了她母親卻是風塵中的行家。自小耳濡目染地看著母親的一言一行,看她如何跟徐錚說話,得到她想要的東西。徐婉淑再傻,也學了個五六分。她母親一輩子困於身份,可是徐婉淑,卻是忠順府名正言順的女兒。有什麼,是她不能拿的嗎。蕭誠不愛她,她自有人來愛。白梓軒有爵位,有身份,有前途,長相更是比蕭誠俊美。
徐婉淑要學她的母親,仗著憑藉,正大光明的去白家當主母。
至於她的憑仗,自然不是腹中那個不存在的骨肉,反而是蕭家這上下的軍權。她的心上人為東宮做事,若是她把蕭家的軍權送到了白梓軒手中。他們兩人,就是太子跟前最大的功臣。一朝天子一朝臣,到時候,她做個一品國公夫人,也不是什麼難事。
卻說白梓軒半夜離開了蕭家,回了自己的府邸。
“兄長回來了啊,”白梓樓坐了兄長的書房,正等著他回來。
見他身形瘦削,披著個皮裘,白梓軒有些心疼,讓人加了炭火,坐下來說話。
“你何苦等著,”白梓軒看了一眼弟弟,讓人送了茶水。
“兄長,”白梓樓眼光灼灼地盯著他,“那女人可是說了什麼?”
白梓軒乾咳了一聲,這麼個水性楊花的女子,他當時差一點定給了弟弟。這會兒當事人問起來,他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
“她好像真有了……”
“哈哈哈哈,”白梓樓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我早就跟你說了,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了。”
“她幹嘛拿這事撒謊啊?”白梓軒並不習慣偷香竊玉,對女子的心思,並不怎麼清楚。
“試一試你罷了,”白梓樓正色說道,“看來,她是想進門做我的大嫂啊。”
“這事我不會應的,”白梓軒只覺得有些無稽之談,莫非,徐婉淑覺得有孕了,就能進白家做世子夫人了?這般醜事,別說蕭家放不放人,他們白家也不會迎一個這般品行的女人進門做主母啊。
“兄長,你忘了,宋姨娘是怎麼進門的?”白梓樓冷笑了一聲。宋紅妝上門給女兒換親事的時候,他就在屏風後面看著,對這個青樓出生的徐家姨娘,十分看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