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九曲黃河陣佈置成功,殷子煜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金靈聖母則說道:“若是此次七擒七縱功成,則雲霄師妹好大的名聲,也以仁義之名名傳洪荒!”
殷子煜笑道:“既然對方費盡心機謀劃此道,現在聖人已經準備出手了,那麼,雲霄仙子是決計無法殺一人的,既如此,那就彰顯仁義為先,所損者乃是對方之氣運,大漲己方之聲望!”
七擒七縱,乃是殷子煜前世歷史之中,諸葛亮降服南疆之策。
此策蘊含了很多的奧妙所在,一次次的放孟獲,就讓孟獲在南疆離心離德,導致南疆各方都想換掉孟獲,留下孟獲則才可縱容的降服整個南疆。
而此次殷子煜讓雲霄七擒七縱是建立在,聖人一旦看到目標達成,就必然出手的前提上。
不讓目標達成,一次次的放走他們,反而進入拉扯,讓其聲望大損,同樣氣運大損,但是殺劫未果。
當然了,這是建立在洞徹對方謀劃前提上謀劃,但是不代表這屬於不合理。
畢竟雙方的目標不一樣,對方的目標是藉此來消減殺劫,而己方的目的是對方的氣運,還是洪荒大聲望。
但是對方認為,己方的目的是為了報仇。
量劫的爭鬥,本就是非議莫測,若是你們無法勘破,也是活該。
西岐城外,九曲黃河陣如巨獸盤踞,十二根玉柱直插雲霄,流轉著混沌幽光。
陣內黃河水倒捲成九道漩渦,裹挾著星辰虛影與嗚咽陰魂,每一道浪濤都泛著蝕骨黑氣。
三霄立於陣眼,混元金斗懸浮頭頂,吞吐著無量光芒,將陣法空間徹底割裂。
雲霄閉目凝神,素白衣袂被陣內罡風掀起,輕聲道:“此陣自成天地,任他神識通天,也難窺虛實。”
闡教陣營中,燃燈道人手持靈柩燈燈,望著翻滾的陣雲眉頭緊皺:“此陣連天地靈氣,神識都可腐蝕,先天煞氣,先天怨氣,先天汙穢匯聚,若是輕易入內,恐將被削成凡人!縱然貧道靈柩燈,亦是不能窺探分毫!”
廣成子眉頭一皺,持戊己杏黃旗:“戊己杏黃旗能擋此煞氣否?”
正商議間,南極仙翁腳踏祥雲而至,目光掃過眾人,沉聲道:“師弟們無需憂慮,此番入陣不必攜帶靈寶護身。”
見眾人面露驚愕,南極仙翁抬手虛點,一道金光法旨出現:“師尊早已算定,此乃殺劫歷練。待你們受傷,殺劫盡去,自有聖人出手!”
赤經子遲疑問道:“可若無法寶防身,如何抵擋混元金斗?”
南極仙翁卻搖頭輕笑:“天道自有定數。此陣雖險,卻也是諸位師弟之機緣。此惡陣,正可化解諸位師弟殺劫,儘管前去即可!”
十二金仙對視一眼,齊聲應諾:“既如此,我等便放手一搏!”
在南極仙翁的安排之下,此行十二人,連防禦靈寶都沒有帶,而是十二人齊齊出動,直接開始破陣。
當十二金仙開始破陣之時,金靈聖母看著十二人說道:“子煜,果如你所料,這闡教靈寶不在少數,面對此惡陣,竟然不帶絲毫防禦靈寶就要闖陣,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殷子煜曾經也疑惑,這九曲黃河陣,如此惡陣,但是也不至於說能厲害到這個地步。
如此大陣,元始天尊跟老子一件極品防禦靈寶也不賜予,這本身就合理。
若是帶著戊己杏黃旗,離地焰光旗進入大陣,斷然不會被輕易削掉頂上三花,閉掉胸中五氣!
雲霄偌大的戰績,本身就是闡教利用你們削殺劫罷了。
九曲黃河陣之中的先天煞氣,最終會將十二金仙的一身業力殺劫盡數吸收,全都落到三霄的身上,最終三霄上榜。
殷子煜淡然笑道:“既然要利用此陣化殺劫,自然不會帶靈寶,那麼,對於我們而言,豈不是要好好利用!”
金靈聖母感嘆:“這眾生之道,有所求,自然有所失!故而,一次兩次,他們還不至於疑惑,三次以後就要以靈寶入陣了!”
殷子煜點點頭:“這必然如此,按照雲霄仙子的九曲黃河陣,能拉扯到四到五次,就需要你我出手相助了,儘量做到七擒七縱!並且展現其仁義,顧全三教一體的情誼!”
“甚好!子煜,你連聖人都謀劃其中,當真是大膽!”
殷子煜苦笑:“本身此次量劫,就是聖人而起,自當追溯本源,在者,金靈老師,若是能與聖人下棋,不管如何,也可在本心脫離螻蟻,而不生畏懼!”
金靈聖母聽後不由的愕然,然後不由的點點頭金靈聖母跟隨殷子煜這些年,最大的改變,則是消失了對聖人的那種畏懼。
那種聖人之下皆螻蟻的畏懼不見了,見識了殷子煜竟然諸般算計,逼得聖人都不得不妥協。
這種畏懼心跟神聖不可侵犯的心態降低了,縱然是聖人,也不是無所不能、
這種心境,很重要,也很珍貴。
十二金仙腳踏雲頭,剛一踏入九曲黃河陣,便如墜黃色深淵。
陣內先天煞氣裹挾著先天腥穢之氣撲面而來,漫天黃沙中翻湧著混沌初開時的濁氣,每一粒沙礫都沾染著混沌時期的殺孽。
廣成子手中未祭出的番天印泛起嗡鳴,卻被他強行壓下,十二道護身金光驟然綻放,在汙濁中劃出十二輪微弱的光暈。
赤經子的陰陽鏡在袖中不安顫動,卻始終不見主人取用。
赤經子面色凝重,與身旁的懼留孫對視一眼——兩人的護身金光已被渾濁的氣浪拍打得泛起漣漪。
黃龍真人試圖釋放神識探查方位,卻如泥牛入海,剛觸及陣壁便被吞噬殆盡,驚得識海震盪不已。
“不好,此陣吞噬神識,不可法力探測!”
陣眼處,碧霄好奇的望著在沙暴中艱難前行的十二道身影,柳眉微蹙:“奇怪!闡教素來法寶眾多,怎的此番連一件防禦法器都未祭出?莫不是另有陰謀?”
碧霄的金蛟剪無意識地敲擊著掌心,好奇的看著一幕。
雲霄此時頭頂混元金斗,周身清光與陣內濁氣形成鮮明對比。
雲霄凝視著十二金仙的護身金光,忽然輕笑出聲:“子煜果然料事如神。他們分明是借陣消劫,故意不帶法寶,好讓殺劫盡數落在自身。果然,他們早已將吾等算計的明明白白,若是貿然闖入,則身死上榜的,則是吾等姐妹三人了!”
既然有如此多靈寶,反而不用,對方是蠢?
既然不蠢,必有所圖。
若是一心報仇而削其修為,則鄭重其謀,沾染對方殺劫,想不死都難。
雲霄指尖輕點混元金斗,陣內黃沙突然凝成鎖鏈狀:“二妹,待他們法力耗盡,祭出伏龍鎖,莫要讓一人逃脫。”
瓊霄早已按捺不住:“大姐放心!此番定要讓他們知道,敢犯我九曲黃河陣的下場!”
雲霄玉手一揮,陣內漩渦突然加速旋轉,裹挾著更多先天汙穢,朝著十二金仙的護身金光洶湧而去。
十二道金光在濁浪中時明時暗,彷彿隨時都會被這殺陣徹底吞沒。
九曲黃河陣內,先天煞氣與汙穢之氣如沸騰的墨汁翻湧,滋滋聲響徹天地。
對於這護身金光而言,這煞氣汙穢之氣,腐蝕之力是超級強。
“滋滋滋滋.”
十二金仙的護身金光在腐蝕下漸漸黯淡,廣成子赤色道袍被氣浪撕扯得破碎。
不知多久,十二金仙的法力逐漸不支,縱然是大羅金仙法力浩瀚滔天,但是面對這先天煞氣,先天汙穢之氣,還有混沌神魔的怨念,也是扛不住。
這大羅金仙的法力,逐漸消耗殆盡。
“不能再耗下去了!”
靈寶大法師咬牙低吼,十二人同時引動頂上三花。
剎那間,十二朵璀璨蓮花衝破濁氣,每朵蓮花都流轉著各自法則,廣成子的青蓮迸發火焰,文殊廣法天尊的白蓮凝結冰霜,普賢真人的金蓮花瓣間吞吐雷光。
然而三花雖強,卻在先天汙穢的侵蝕下,也是開始不止!雲霄知曉,若是削掉對方頂上三花的話,那麼就等於是助對方功成了。
雲霄見狀,美目閃過寒芒,玉手輕揮混元金斗,收起煞氣。
“二妹,動手!”
瓊霄早已蓄勢待發,手中伏龍鎖化作金色神龍破空而出。
十二金仙只覺眼前金光暴漲,此時法力消耗殆盡,也沒有靈寶護身,還未及反應,伏龍鎖便如靈蛇般纏住周身。
鎖鏈越收越緊,將三花光芒盡數壓制。
此時已經無力抵擋,不一會兒,十二人被捆成一串,懸浮在陣中,如同待宰的羔羊。
“就憑你們,也想在我九曲黃河陣全身而退?”
九曲黃河陣緩緩停止運轉,十二道黯淡的身影被無形之力托出陣外。
雲霄懷抱混元金斗立於陣前,周身清輝與陣內殘留的混沌之氣交織。
三霄現身後,姐妹三人周身氣勢凜然,威壓之下,連時空都為之凝滯。
西岐城頭看到十二金仙被擒瞬間炸開鍋。
畢竟入陣消殺劫是燃燈跟南極仙翁等人商議,其他人根本不知。
沒想到他們竟然被生擒了,這對於西岐而言,頓時就是帶來了極大的打擊。
一時間,西岐的驚呼與怒喝此起彼伏。
楊戩目眥欲裂,腳下祥雲顫動,幾乎要破空而出:“師尊!”
哪吒火尖槍直指雲霄,混天綾獵獵作響:“妖女!速速放了俺師尊!不然小爺把你這破陣砸個稀巴爛!”
姜子牙緊握打神鞭:“三霄仙子,你們待如何?”
雲霄眸光清冷,掃視著城頭眾人,聲音不疾不徐卻字字如雷,響徹西岐。
“燃燈,陸壓為何不進大陣?”
雲霄問完後,微微頓了頓,袖中拂塵輕揚,捲起一陣罡風。
“此番我姐妹只為公明兄長報仇而來,無心屠戮。這十二人雖入我陣中,卻非必殺之徒。”
雲霄目光掃過十二金仙狼狽的模樣,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念在三教同出一脈,也不想讓元始師伯道統斷絕,故而留他們性命。”
說罷,雲霄玉手輕揮,纏繞在十二金仙身上的伏龍鎖驟然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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