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啊，入口即化，都捨不得吞下去，這道呢？”“這菜我知道，”呂不閒道，“涼皮，酸口，蒜香十足，再潑上辣油，這時節無上美味，對了，麵筋最好吃，一咬就爆漿，嚐嚐。”
柳高升動作一頓，不吃了。
“呂都事來了幾次？”
“最近常和小沈來啊。”
好氣好氣！
趁我這幾天沒功夫……
居然偷偷和外人來吃。
我倆情誼的見證之地，已經不純潔了！
“以後除了我們……仨兒，別帶其他人來。”柳高升低聲道。
沈青雲疑惑：“為什麼？”
“人多了，不得排隊？”
沈青雲點點頭，總覺得這理由不正經。
菜上了兩輪，仨兒才吃了個七分飽。
最後又一人抱一斗碗油潑辣子面，唏哩呼嚕嗦進肚子裡。
“小二，三碗紅糖冰粉。”柳高升大手一揚。
呂不閒推了推空氣：“我要檸檬紅茶，加冰。”
“這又是什麼？”柳高升又生氣了。
沈青雲解釋道：“最近新出的甜飲，呂哥很是喜歡。”
柳高升猶豫少頃：“那我也檸檬紅茶，多加冰。”
“爽！”
冰茶入口。
柳高升的冷顫從腰一路哆嗦而上，直達百會，像要昇天。
沈青雲笑著舉杯：“柳兄，恭喜你大比奪魁，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小打小鬧罷了，”柳高升又爽又淡定，“都是虛名，不值得誇。”
“虛名之外，好處也不少，五支青菀首烏呢。”
嗯？呂不閒狐疑。
回想一番過往，他看了眼沈青雲，若有所思。
三人繼續閒聊。
沈青雲沒再捧柳高升，琢磨怎麼開始自己的計劃。
柳高升自個兒倒不樂意了。
我說不值得誇，你倆就真不誇了？那可是杜奎啊！
你們是沒看到他欺負我的時候。
想了想，他嘆道：“你們知道，大比哪關我最沒把握嗎？”
沈青雲奇道：“柳兄拿捏三關如同兒戲，豈能沒把握。”
還是你說話讓人舒服。
“那是不能在外人面前露怯，”柳高升道出實情，“其實第一關最兇險。”
“第一關？我還以為是和杜奎切磋。”
“杜奎算哪根蔥？我四天前才突破玉境，力道尚未徹底統一，今天舉那一把，多少有些運氣。”
沈青雲聞言，心咚地跳了下。
“正愁不知道怎麼說，柳兄這開場白，開到我心窩子來了！”
按捺住激動，他輕咳一聲，笑著開口。
“柳兄太過謙虛了，那石鎖我都能舉起來，柳兄更應手到擒來才是。”
柳高升笑眯了眼：“哪裡哪裡，對我來說也是不小的挑戰，不容……誒？不對，你說什麼？”
“我說，我都舉得起來。”
呂不閒又看了眼沈青雲，徹底明白了原委。
“先給鎮部漲價，隨後苦練月餘，試圖一搏。”
“結果被霍大人的石鎖閃了腰，愁眉不展，好在最後發現真相。”
“我說他舉起石鎖後，怎麼那般激動。”
“他不求大比揚名，反倒希望小柳拿下頭名。”
“小柳拿了頭名，然後他再從小柳這裡……嘶，他想和小柳鬥一鬥！”
“他如此處心積慮要青菀首烏，有何用？”
……
柳高升這時被氣樂了。
“沈……哥，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沈青雲表情一正：“柳兄不信我？”
柳高升無語。
說不信傷感情。
說信侮辱智商。
最終他有了決定。
“連朋友都騙，我還是人嗎？”
深吸一口氣，他誠懇搖頭：“這不可能的，沈哥……”
沈青雲心下暗喜，卻面無表情道：“柳兄竟不信我。”
“這不是信不信的事啊大哥，這……”
“我能舉起來，要不我們比一比。”
柳高升抓狂：“那玩意兒三萬斤，鑄體玉境標準！”
沈青雲放下檸檬紅茶，認真看著柳高升。
“不信你問呂哥。”
呂不閒點點頭，一本正經道：“一口氣舉四次，我可以作證。”
“哈哈哈哈……”
柳高升眼淚都笑出來了。
一個敢開口。
一個敢作證。
還一口氣舉四次。
“你要能舉起來，我送你一支青菀首烏！”
柳高升說完抹抹淚。
然後深呼吸。
他怕自己笑死過去。
柳兄真乃神人也！沈青雲激動起身：“柳兄，這可是你說的！”
柳高升一怔：“你當真啊？”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我……”柳高升覺得不對勁，“我說著玩兒……”
“大丈夫豈能言而無信！”
“不是，這哪兒就言而無信……”
呂不閒道：“乾脆立個賭鬥之約，畢竟是青菀首烏，免有後患。”
“不是呂都事，”柳高升愕然，“你都不勸勸沈哥的？”
呂不閒不理他，輕輕道：“若小沈舉起三萬斤石鎖，你給他一支青菀……”
“那不行。”柳高升連連搖頭，“關係好歸關係好，青菀首烏何等珍……”
“若舉不起，你日常公務減半，多的交給小沈，如何？”
“當真？”這下輪到柳高升激動了，“誰耍賴誰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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