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大臣未擴音刑司真像繡衣直指一般私設刑獄,但凡是觸犯律法的案件,賊人都要交予大理寺獄看押。提刑司裡只設幾間臨時小牢,用以臨時看管一些與案情相關之人,且不可動用私刑。
想了想,她又囑咐道:“老規矩,查完了再放進去。還要留兩個人守在那裡。”
對於大理寺的那幫草包,她一向不大放心。
玉淺肆的“老規矩”只有五個字:
防患於未然。
就如對伯懿所做的那樣,提刑司抓人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杜絕疑犯可能自盡的一切手段。
不僅會搜身,若是遇到女子指甲稍長,都會被剪斷。
更不用提那些還需要進一步審問的關鍵人物,直接了當卸掉下巴防止服毒。
清緣和尚被帶走後,籠中就只剩下了面色不虞的伯懿。
進京後一路走來,路旁看熱鬧的百姓們雖不知滿面慈悲的和尚與冷麵俊美的公子誰是兇手,但還是對囚車進行了極為“熱情”的無差別攻擊。
當她再一回頭看到伯懿面陰頸赤,衣服上滿是亂七八糟的菜葉臭雞蛋,更是心情大好。
看著這張俊臉暗道可惜,好皮囊人人憐惜,大家還是沒有下狠手朝著他面上而去啊。
對百姓們的心思,她再瞭解不過。
手中攢了許久的臭雞蛋,不扔可就白白浪費了。
管你誰是兇手,關在囚車裡的一定都不是什麼好人。
自然是能扔則扔,能開心一刻便是一刻。
伯懿聽著清脆的笑聲,面前女子歪著頭,鮮美亮眼,心頭愈發煩躁。
恨不得咬碎面前這個張揚明媚的女子。
沒想到她更不知見好就收,一邊笑意盈盈,一邊還裝模作樣卻狀似誠懇地道著歉。
“實在對不住。原本不打算如此待您的。可回來得匆忙,只帶了一個囚車。只能委屈您一下了。”
“你故意的。”
故意把自己和兇手關起來,就是為了這個?
睚眥必報,真不愧是嬌顏冷心,鬼域羅剎!
玉淺肆繼續咧著嘴,笑得沒心沒肺,分外天真。
指了指他,給身邊人說道:“這個蟊賊,就先拘在司中吧。”
一個小賊而已,犯不著押去大理寺。
更何況,她還想看看這男子背後還有什麼名堂。
“司尹大人,”一人在身後提醒道:“小公爺一早就在內堂等著您了。”
提刑的人馬雖都是齊國公府親選,但大多吏員也都對滿身清冷,時刻散發著生人勿進氣息的小公爺敬而遠之。
“進城時人實在太多,不方便行動。勞你去幫我買一壺桃花醉來。”
那無涯衛拱手笑道:“這還用您吩咐?我們已經給您備好了。”
玉淺肆的老規矩,破案之後一壺酒,不慕神來不羨仙。
玉淺肆點頭稱謝,抬腳邁入提刑司,朝著後堂走去。
一旁的刀筆吏追上來:“司尹大人,本案的案情陳述該如何處理?”
自昨日起,就有人守在無涯司前盼著早日看到案情陳述了。
開設玉里館後,玉淺肆每結一案,便會以甲乙丙丁之名,將重要過程以及前因後果解釋清楚。
一為避免流言傷及無辜,二為用兇手犯案過程警醒大家,如何防護一二。
漸漸地,玉里館的經手的樁樁案子便成了京城百姓們茶餘飯後最喜歡聽聞的故事軼聞,養活了不知多少茶館,多少說書人。
這習慣自然也帶到了提刑司來。提刑司接手的案子,定非尋常所不能及。
只可惜提刑司一年以來門可羅雀,並未尋得機會處理獄訟。是以此次兇籤案,京中人人翹首以盼。
玉淺肆聞言停下腳步,呆愣了一瞬,難得地有些遲疑,眼皮低垂,掩住了些許猶疑。
立於中堂之中,眸光輕仰便可看到聖人親提的“無涯”二字。
理法無涯願景雖好,但施行不易。
而她,只想明斷冤獄,其他的,一概不在乎。
“不急.容我再想想。”
說罷,在提刑司眾人此起彼伏的道賀聲中,穿過了前堂,越過左側小跨院,進入了日常辦公的後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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