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那火把無限靠近了火油的起始點,一道雄渾的男聲焦急打斷。“住手!”
伯懿與隨風同時暴起發難,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而去。
那人卻站在原地束手就擒。
隨風將他扭送到玉淺肆面前,猶自後知後覺地疑惑著:“這功夫也不怎麼樣嘛,怎得沒察覺到呢?”
真令人挫敗。
玉淺肆方才推他下地窖,算是打了隨風巴掌,如今又使出了老一套,“遞了顆糖”。
安撫道:“不怨你們。這幾日大家都沒休息好,自然不如往日那般靈敏。”
見隨風傻呵呵又笑了起來,這才扭頭打量起面前的男子。
身量高挑,膚色黢黑。鷹鉤鼻,藍眼睛。卻說著一口地道的官話。
“你便是那個已故門斗的兒子吧?”
鞋底沾泥,袍角帶露,風塵僕僕。應當是看到了伯懿所發訊號的位置,剛從城外的藏身處趕 來。
什麼?那老嫗的兒子不是犯了事兒,已經死了嗎?渴望離奇故事之魂被點燃,隨風支稜起耳朵,聽得格外專注。
玉淺肆嘆了口氣:“雖然知曉可能性不大,但還是按慣例問一句。你有什麼願意相告的嗎?”
主動交待和被動交待,在提刑司,是隨風與耀光負責接待的區別。
沉靜的藍眸像一汪海子,海子的主人,果然一語不發。
“隨風,帶一隊人押回提刑司。”
剩下的人隨我去仁政坊。
商賦雖然當時喝多了酒,倒也還記得往日在話本子中學到的知識,立刻派人告知萬年縣,尋了人圍住了仁政坊。
可仁政坊不似尋常地方,居住在此地的達官顯貴官眾多。一清早醒來發現自己被大理寺的人軟禁了,連稱荒唐。而那些晨起上朝,散了朝回不了家的人也覺得此舉乃無理取鬧。
可商賦的確是奉旨協查辦案,又是京城裡數一數二的沒皮沒臉,氣得一裡一外兩幫人指著商賦的鼻子痛罵。
玉淺肆趕到的時候,正看到商賦一人舌戰群儒,三方混戰,更驚奇的是,他竟然還沒落了下風。
只可憐了那幫大理寺的人,充當人牆幫自家少卿攔著人,反倒成了這幫士族的出氣筒,被又打又掐,生不如死。
商賦老遠就瞥見了一襲簇新的紅色鷹隼勁裝,帶著一隊黑衣森然而來,覺得有人給自己撐腰了,喜不自勝。
可待玉淺肆走近了,又不知想到了什麼,面色一僵,有些訕訕。
他昨晚喝多了酒誤了事玉大人不會怪自己吧。
因著仁政坊又出了斷頭案,與官員掐架的熱鬧,周圍看熱鬧的人是越聚越多,裡三層外三層,絲毫沒有下腳的空地。
玉淺肆站在人群外,哀嘆一聲。
拍了拍手,身後的無涯衛列隊持刀,卻不出鞘。齊整整邁著步子,朝人群而去。
感受到了身後迫人的殺意,人群頓時“譁”地一下散到兩邊,留出了一條通道來。
玉淺肆安然地路過所有人,站在尚維持著阻攔動作的大理寺人馬面前。
微一挑眉,當先那兩人渾身寒意遍佈,下意識讓了開來。
今天看了一天文獻,實在沒時間寫文。
晚上看《種地吧》更新太投入,差點忘記更新。
先發一章存稿,明天白天再更一章。
大家五一快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