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道理。玉淺肆低頭看著自己的打扮思量了半晌,穿著這身繡著鷹隼的紅衣,的確不大方便。“那就半個時辰後,提刑司衙門口見。”
待半個時辰多時辰後,伯懿半夢半醒間跟著玉淺肆遊蕩到敦化坊後,他才明白了這頓“小食”的用意。
無力道:“我還以為你真心想請我吃飯呢。”
一旁的玉淺肆此刻一身紅白拼接的圓領袍,金色的流雲紋交錯縱橫,頭髮若往日一般高高束起,腰間還彆著一把玉鞘竹節式樣的精巧小匕,十足十一副貴家千金偷溜出來玩鬧的模樣,引人側目。
她十分誠懇地頷首:“我是真心請你吃早飯啊。”
伯懿一臉無奈,眸中的暖意卻悄然流露,卻依舊漫不過那一角自昨夜起就在眸中生根發芽的陰影。
他自然明白,昨日至今,她事事時時讓自己相隨,恐怕是擔心離開她,自己會遭遇危險。他也明白,若非全然信任,她不會讓自己參與到這個案子之中。
可這信任中真假幾分,又是為了誰呢?
二人選了一家看起來十分熱鬧的的小食攤上,點了兩份餺飥,慢條斯理地品嚐著。
這個小攤的位置,距離劉小杏家的杏花巷不遠,兩側都是些醫館,晨間的熱鬧方興未艾,混雜在熱氣騰騰的鍋氣內,熙攘繁騰。
果不其然,三兩口餺飥下肚,周身剛騰起暖意,毫不費力就聽到了他們想聽到的。
“.哎呀!我可是聽說,是情殺!”
誇張的語調藉著竊竊私語的重量,卻在重點處特意揚起,穿過霧白的蒸汽,飄進了二人的耳朵裡。
那道尖細的聲音繼續道:“那個姑娘啊,一心喜歡錢家那個書生。只可惜她長得實在太醜了,氣不過錢家書生與趙家姑娘兩情相悅,所以化作惡鬼,也要殺了他們!”
有蒼老的聲音表示異議:“可是,我怎麼聽說,那個錢家書生對那個醜姑娘格外照顧,莫不是他腳踩兩隻船?”
“哎呦!”方才那道尖細的聲音連忙打斷:“張家大叔,你是沒見過那個劉家姑娘吧?你若是見過她,定然不會說出這種笑死的人話來!”
這是在說劉小杏容貌醜陋了。
玉淺肆眯著眼睛,透過眼前熱湯的蒸汽,想要回憶起昨晚見過的那張臉,無果。
都過了半個月,屍體早已經變了相,也看不清什麼了。
一邊惋惜,一邊又喝了一口熱湯。
而一旁沉默用餐的伯懿,面色煞白。
他也是被這幾句話勾起了昨夜的回憶。方才還覺得這熱湯食鹹鮮可口,此刻卻只覺得腹中翻湧,見玉淺肆吃得津津有味,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扔了竹筷,雙手抱拳,不發一語。
另一邊的交談卻更加火熱起來,有人捧著鋪滿草藥的竹篾路過,加入了閒談。
“哼,我看那個錢家的小後生不是什麼好人。整日裡書也讀不好,也不知道出去做工,還同這些姑娘家糾纏不清。我聽杏花巷的老袁頭說啊,他們發現屍體的那日,那後生的腦袋,就正正放在那間織女廟前,像是什麼邪術似的.”
織女廟?在當今人人孺佛的境況裡,可少有聽到京城還有什麼織女廟了。
玉淺肆與伯懿對望一眼,皆想到了劉小杏出神入化的繡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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